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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庄主根本没把掌柜放在眼里,专心致志地整理着自己狐领上的毛,眼皮都不抬一下。
身后一个家丁狐假虎威地开口,“我们老庄主要过六十大寿,庄里的厨子病了,让你们这里最好的厨子做几个拿手好菜给我们少庄主尝尝,要是我们少庄主满意,就把他带回山庄伺候几天,好处有的是。”
你是满意了,你把厨子带走了,我这客栈还怎么开?
掌柜敢怒不敢言,立刻吩咐小二去后面传话,时间不长,几个热气腾腾的拿手菜送上来,家丁们端着盘子在少庄主面前跪了一圈,少庄主随便尝了几口,都很不屑地吐出来,筷子一扔,不满地瞪着掌柜的冷冷问一句,“这是给人吃的吗?”
一屋子人全吃这个,你说是不是给人吃的?
少庄主的话立刻引起众怒。
一个大汉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少庄主破口大骂,“臭瘸子,你骂谁呢?”
少庄主听见“臭瘸子”三个字脸色一沉,眼神犀利地看过去,无意中发现赵益桌上的菜色,犀利的眼神瞬间发亮。
不等少庄主吩咐,其中一个家丁举着一盘菜劈头盖脸向大汉扔过去,“居然敢骂我们少庄主,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大汉被扔了一身汤汤水水,勃然大怒,抡起拳头向家丁扑过去,家丁也不是吃素的,两三个围住大汉,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群殴,大汉双拳难敌四手,被打的鼻青脸肿,一旁的客人看不过去,两三个人过来打家丁,家丁们不干了,四五个人围上去打客人,如此循环,人越来越多,架越打越热闹,场面滚雪球一样变大,客栈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蓝星没有打架的计划,依旧很专心地吃饭,不时有盘子碗筷飞过来,自有白玉堂负责拦截。
一个汉子被摔到蓝星和白玉堂面前,爬起来狼狈地看着两人,“你们两个怎么不动手?”
白玉堂不屑,“我们为什么要动手?”
“你没听见那小子骂我们不是人?”
“他骂我们不是人我们就真的不是人了?”
“当然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动手?”
“他说话难听。”
“哪只狗叫起来好听?”
汉子觉得这话好有道理,仰视着白玉堂,“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蓝星终于吃饱喝足,筷子一扔,嘴一抹,“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相逢何必曾相识。”
两人这些话是说给汉子听,也是说给赵益和老仆听。
白玉堂的意思简单粗暴:你骂我猴崽子,我不跟你计较,因为你在我眼里不是人。
蓝星的意思更加简单粗暴:我不想认识你,别来烦我。
两个人起身上楼,寻找各自的房间,却被店小二告知,非常时期,房间数量有限,三个人才能分到一间房,所以麻烦您几位得在一间房里将就一下。
蓝星直接理解成————展昭和白玉堂在一张床上讲究一下,顿时激动的神魂颠倒,看看白玉堂,又看看楼下的展昭,两眼冒青光。
白玉堂一眼看穿蓝星的离谱思想,举起画影往蓝星脑袋上敲。
楼下。
群殴事件打的快散的也快,受伤的想去找大夫,没受伤的想吃饭不给钱,一群人呼啦啦跑了个干净,只剩下赵益和少庄主两大阵营。
赵益和老仆不是傻子,对于刚刚蓝星和白玉堂的明嘲暗讽,听的清楚,想的明白。
老仆气得一跺脚,“公子,他们居然指桑骂槐,说老奴是狗!”
赵益淡淡地看了老仆一眼,“你能骂他们,他们就不能骂你?”
主子都这样说了,做奴才的自然不敢再有意见,老仆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往肚里咽。
偏偏就有不长眼的挑在这个时候来送死。
少庄主看上赵益桌上的菜色,批评掌柜有好的不拿出来,掌柜喊冤,委婉地表示:人家那是自己带的厨子,你管我还能管人家,少庄主有钱任性,管你是谁,让家丁传话给赵益:你的厨子我要了,多少钱随便说,哥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老仆正在气头上,有气没处发,一股脑的全发泄到传话的家丁身上,眼睛一瞪,手帕一甩,兰花指一翘,明确表示:哥比你钱多,多到砸死你,所以哥比你更任性,厨子我有,还特别好,就是不给,不服你咬我。
少庄主的确不服,身为本地的小地头蛇,他的话向来是说一不二,没人敢不听,这些外来人口居然敢这样简单粗暴地拒绝他,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咬人都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决定行使一下小地头蛇的权利,对这些外来人口进行制裁,可是看看赵益身边兵强马壮的随从,自己身边带的这几块料显然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当下表示:本少庄主大人有大量,绝不强人所难,既然这里没有好厨子,下一家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