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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眼前人影一闪,巨阙画影双双架在脖子上。
四周潮水般冒出大批衙役,举着火把将飞贼围个水泄不通,张龙赵虎把飞贼从水缸里抓出来五花大绑,捆的像个粽子一样压在地上。
展昭仔细打量飞贼,见这飞贼果然就像蓝星描述的一样,年近四十,身材瘦小,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不偷都像贼,此时光着上身,只剩下一条被火烧过的破裤子,露出烧伤的腿,脸上被烫出无数水泡,身上一条条细细的伤口皮开肉绽,全身皮肤被烫得通红,湿漉漉跪在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米如飞?”展昭试探着叫了一声。
飞贼瞪着展昭一脸不甘心,“没错,正是你米爷爷!”
“啪!”白玉堂锐利眼神气得闪闪发亮,抡圆了扇米如飞一个响亮耳光,“就是你这龟孙子陷害五爷?”
米如飞认出白玉堂,扯出一抹没有门牙的阴森冷笑,“你撬你的锁,我偷我的东西,咱们这叫各取所需。”
“我呸,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各取所需!”白玉堂一剑刺向米如飞。
“当”的一声脆响,画影被巨阙拦住。
展昭提醒,“白玉堂,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米如飞现在是开封府的犯人,还轮不到你动用私刑!”
白玉堂瞪着展昭,“你少在我面前摆官架子,我今天就是要教训这个龟孙子,你能怎么样?”
米如飞不屑,“你们少在老子面前演戏,老子今天认栽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不过在死之前老子要知道,这楼里的机关和这一缸开水到底是谁弄的?”
“你在找我吗?”蓝星从人群里慢条斯理地走出来。
“你就是那个姓蓝的混蛋小子?”米如飞愤恨地瞪着蓝星,原本是想记住这倒霉孩子的模样,做鬼都要找他算账,可是刚刚接触到蓝星那玩世不恭的眼神时,心中顿时一颤,那种如同猫戏弄老鼠时的不屑眼神,他曾经在另一个人的眼中也看过,而那个人是他此生再不想见到的噩梦。
蓝星邪气一笑,“开封府招待客人向来热情,为了迎接阁下今晚的光临,我们可是准备了很久,怎么样,对清心楼里面的布置还满意吗?”清心楼里所有的机关都是她为米如飞特别设计的,既不会要了他的命,又能让他步步惊心,很是精彩。
“呸!”米如飞憋了一肚子的愤怒和委屈全都化成一句肺腑之言骂出来,“没见过比你更缺德的!”
“我就是喜欢缺德,我以缺德服人,哈哈哈哈哈~~~”好久没有整人整得这么心旷神怡,蓝星龙心大悦,开封府里到处回荡着她变态的笑声。
开封府众人纷纷退后,用实际行动表示对此人的鄙视。
蓝星在清心楼设置机关的时候展昭和白玉堂也在场,他们当时对那些看似简单,甚至还有些幼稚的设计并不看好,米如飞是天下第一神偷,什么样的机关没见过,什么样的机关没破过,怎么可能被这些简单幼稚的东西难住,但是事实证明,就是这些看似简单幼稚的机关,居然真的算计了这个老谋深算的飞贼,直到此时他们才明白,蓝星的机关算计的不是人,而是人心,用言辞轻蔑挑衅的告示激起米如飞的愤怒,用简单的机关引起米如飞的轻敌,用幼稚又有些侮辱的设置打击米如飞的自信,在潜移默化之间让他焦虑,不安,甚至是恐惧,从而影响判断,一步步落入最终的陷阱。
诛人为下,诛心为上。
不费一兵一卒就抓住了天下第一神偷,蓝星可算得上是另外一个“天下第一”。
展昭欣慰地看着蓝星,真心夸奖一句,“做的很好。”
白玉堂揉着蓝星的脑袋夸奖,“不错不错,有我一半的聪明!”
蓝星被夸的有种尾巴翘到天上的得意,笑声更加张狂。
能被展大人和白五爷这样称赞的人实在不多,衙役们不得不对蓝星这个祸祸刮目相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蓝星身上。
突然,米如飞不知用什么手法解了身上的绳索,一阵风似地飞上屋顶,白玉堂紧随其后,一剑挑断米如飞脚筋,米如飞一声惨叫倒在屋顶上,白玉堂用剑鞘抬起米如飞的胳膊,从他手上脱下一枚戒指,戒指上露出一小截刀片,锋利无比。
“就你这点小把戏也敢在五爷面前班门弄斧。”白玉堂不屑,一脚将米如飞从屋顶上踹下去,米如飞知道自己今晚在劫难逃,心有不甘,人在半空,拔下头上发簪对准蓝星按动机关,数道凛冽星芒径直飞出。
“当心!”白玉堂人在屋顶,居高临下看的最清楚,大声提醒。
蓝星看着向自己飞来的星芒不躲不闪,展开玉扇挡在身前,伴随着一阵清脆声响,玉扇上闪过一片星星点点的光,几乎所有星芒尽数落地,唯有最后一道好巧不巧穿过扇骨之间的缝隙直奔蓝星眉心。
千钧一发,展昭扑过来将蓝星推开,星芒擦着展昭的脖子飞过去钉在柱子上,原来是一根牛毛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