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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昆仑,九山云立,誉为当世第一仙门,上承天命,下佑众生。
弟子选拔年年激烈,今年由四位长老亲自开启法阵,坐镇四方位。借势御雪山寒脉,开在御雪山山脚。
角落里,两个年轻的男子缩在角落里,拿着两根木棍,钻研取火之道。
“冷死了冷死了……”
天色渐暗,舟朝抱紧了自己,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长溯一心点火,只是一直不成功,渐渐皱起眉头,除此之外再无异样。
“你不冷吗?”
长溯摇了摇头,并未出声。
“轰隆隆……”
异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舟朝疑惑抬头。
“打雷了?”
暗夜无波,未见异样,只是响声越来越近。
“有了!”长溯惊喜道,手下生起一个小火苗。
只是太过微弱,两人盯着这一小簇火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触灭了它。
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哐当!”
一大坨黑东西从山上滚下来,砸在他们面前,掀起一阵冷风,两人赶紧伸手,护住火苗。
“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人。”
“啊?”舟朝瞬间惶恐。
定睛一看,是个一个满身碎冰碴的人,从山上滚下来,身上布满磕破的细密伤口。
长溯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戳了戳她,那人抖了抖。
“还活着。”
到底了?松耳缓慢睁开眼,颤颤巍巍抬起头,两双木讷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的额头还渗着血,脸也擦破了,全然看不出来表情和原本的容貌。
“你……你还好吗?”
口中腥甜,松耳张了张嘴,但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喉咙中有什么堵住了。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呕……”
“……”
对面关心的话还没说完,松耳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正中那单薄的小火苗。
舟朝:“……”
长溯眉头紧锁,抿着嘴,但什么也没说。
舟朝的脸呈猪肝色,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希望破灭后的颓唐。
“你们是谁?”
松耳费劲爬起来,眼神警惕。一路滚下来身负重伤,没两个时辰定然恢复不了。
“我们……是参加云顶昆仑弟子选拔的啊,难道姑娘你不是?”舟朝有些生气道。
松耳因为疼痛倒吸一口凉气,没听出来他语气不善,反而诚恳地问道:“你抖什么?”
她眼中疑惑,这人自己抱自己缩成球就算了,还一直抖,像是个有弹力的球。
“我……我冷啊,你不冷吗?姑娘你……你伤成这样……这样还坐得起来,当……当真好体魄!”
舟朝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坚强的一面,可一说话就忍不住打寒颤,还结巴。
松耳睁圆了眼睛看着他。
“你……你冻成这样,还能说……说这么多话,你的体魄也不错嘛!”
舟朝狠狠皱眉,面呈苦色,撅着嘴表达不满道:“你……你……你学我说话干嘛?”
“我……呕……”
松耳还想学两句逗他玩,胃里却翻腾灼烧,又呕出了两口淤血。
“这里有人!”不远处大呼。
快冻僵了的舟朝猛地惊起,拉着长溯踉踉跄跄地跑。
跑了两步又脚步顿住,万分纠结地看向长溯,犹犹豫豫道:“她……她……怎么办?”
说我?松耳闻声去看他们,头还没转过去,就见那个一切如常的男子快步返了回来,抗猪一样把她扛起来,撒腿就跑。
“唉!我……呕……我……呕……”
松耳此刻头朝下,面朝长溯的背,随着他急促的步伐被颠得头昏眼花,不断反胃。
耳边都是纷杂的脚步声,两个逃跑的,后面还有几个追人的。
“放……放下我!”
这回结巴不是装的,她是真的难以说出完整的话来,酝酿许久才吼出三个字。
但是无人理会。
舟朝身上热乎了一点,边跑边喊:“我们打不过他们!被追上肯定要被淘汰的!”
“我……呕……”
淤血吐了个干净,松耳只剩下干呕。
有一点亮光在黑暗中闪了闪,是松耳脖子上挂着的空心骰子。
里面的残识醒了,不过此刻松耳无心顾及。
残识说话只有她一人听得见,她也可以用意念与其对话。
“你尚未修得大成,如此任性跑下山,是对天下苍生的不负责任!”
这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