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重写】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听银色像是大提琴演奏的。
温知乐刚坐上车,一只包装精致的零食盒子被递了过来,她打开盒子去看,全是英文名字,能看懂的词没几个,如若不是包装袋上画的图案能看明白,温知乐完全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她选了一个甜甜圈撕开包装,小小的咬了一口。
“好吃吗?”
“好吃。”
温知乐让他也吃,贺牧野当然没有拒绝。
他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虽然他平时很少会吃零食。
司机从车镜里看了一眼贺牧野,老老实实的开车,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说。
窗外淅淅沥沥,不时有车急速开过去,会喷溅的到处都是泥点子。
温知乐没一会儿抱着零食盒子睡着了,脑袋歪去,靠在贺牧野的肩膀上。
贺牧野身子僵了一下,逐渐放缓呼吸,确认温知乐真的睡过去了,他将身体放的软下来方便她枕着脑袋,将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收握便握在手心。
她的手小而无骨,白到看不见毛孔,不敢用力捏,只是轻轻地握着捧着,都觉得柔软的好像白云蛋糕。
鼻息里也具是她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
贺牧野的心情募然有几分雀跃,像飘在云端。
很快到目的地,仿佛偷来的愉悦总是短暂的,贺牧野心头一轻。
温知乐醒了,她发觉自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看了看他,好似还没睡醒,“我先走。”
“好。”贺牧野点头,语气夹杂着笑意,“走慢点,有水坑。”
“嗯。”温知乐撑开伞下车,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雨幕,丝毫没有听话,直接小跑冲进了学校。
“……”
贺牧野在车上坐了会儿,叹了口气,“真不听话。”自言自语似的。
转过头正要下车,看到掉在车座底脚边的粉色包包,是温知乐的,她忘记带走了。
贺牧野拿起那个包包,轻轻拍了拍,发觉包的拉链并没有拉上,露出小巧方便的画板,正是因为这个画板才让帆布包多了点重量,他没有犹豫,将画板取出来。
视线顿时顿在画上,很快脸色阴沉如雨。
画纸旁的‘度’字戳的他眼睛痛,更别提画中性张力拉满的那张速写,甚至连腹肌形状都描摹了出来。
车内的气氛冷凝住,司机正要开口,瞥见自家少爷的表情立马机灵的闭了嘴,他整个人如同正在不遗余力散发冷气的冰箱,神态难看极了。
当日发现陆鹿与温知乐小姐有暧昧时,他都没有像此刻这样又惊又怒。
难熬的三十分钟,司机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听见学校里上课铃声响起。
“查一查,度星辰。”贺牧野声音晦涩。
画板被他重新放了回去,后脊背贴在车座上,他没有下车的打算。
司机斟酌着语气,提醒道,“少爷,那个度星辰不是您能随意摆弄的。”他也怕贺牧野生气,毕竟现在他还跟他在一辆车上坐着,“上次您搞那个陆鹿,先生知道了很不悦。”
贺牧野登时露出讥讽的表情,“不悦便不悦,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还能废了我是怎么。”
是不能。
司机诚恳的说出了真话,“度星辰的爸爸,市局刑侦大队长,”说罢他加重语气,表示强调,“在职,且最近听风头,有高升的动向。”
“度队长的儿子。”贺牧野脑海里飘起那张人脸,愣是没把他和度星辰对上号,据他所知度队长常年住在市局,上次见面也是他爸爸公司里出了点事情,有个员工跳楼闹出了人命。
“没工夫跟儿子相处吧,没爹的东西,难怪没素质,我的人也敢碰。”这也就是没外人在,所以贺牧野才会表露出自己刻薄又充满戾气的这一面。
司机沉默了一小会儿,忍不住试探,“少爷,我看其实是温小姐她——”
话没说完,就被贺牧野打断,他不假思索下了定性,“是别人的错。”总有人勾.引温知乐。
司机那张想说温知乐坏话的嘴巴,只好重新闭了起来。
早读上课了,温知乐后知后觉自己的书包没带,来巡查的班主任看见了,皱了皱眉头,继而舒展开问:“忘带了?”
班主任名字叫白笑笑,三十多岁岁四十岁的样子,教语文,平日里严厉不苟言笑,没人敢惹她。
听到她对温知乐发声,周遭一小圈都若有似无的降低了声音,悄悄支楞耳朵。
如果说许一珂是因为是个六边形战士,门门功课都厉害被老师们喜爱,那各科老师对温知乐那份温柔与喜爱就来的诡异又莫名其妙,不被班里的大家所理解。
可是如今的情形又不一样了,上学连书包都忘记带了,白老师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不发火都对不起她灭绝师太的称号。
温知乐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