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博的知识，野蛮的体魄

，有些大言不惭地问道。

“嗯，你比洛神更美……”林风违心地点了点头，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一起爬了一次城墙，他突然觉得自己跟她，好像变得更加熟悉了，在这城头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时空也像是被压缩了一般，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我觉得，曹植的这篇《洛神赋》，就是写给我的，我就想做那样的画中人，将来你成了真正的大师，可否为我画一幅《洛神赋》？”楚琰殷切地问。

“可是，已经有《洛神赋图》了，我要这样，算不算东施效颦？”

“那就叫，我想想……嗯，就叫《洛神》吧，那是我的私人珍藏，既不拍卖又不示人，还怕古人告你侵权？你一定比顾恺之画的好。”

林风笑了笑，又点了点头，这种注定无法超越的目标，只能当做一个玩笑，但他脑海里却已经浮现出了一幅绚丽壮阔的奇特图画，天空翻腾着五彩祥云，遮天蔽日，画中的楚琰，身披铠甲，手按宝剑，衣袂飘飘，独立城头，俯望着一望无际，莽莽苍苍的红叶林，俏丽而坚毅，已化身为一名古代女将。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如果不是你，我是不会有爬城墙这个念头的。”林风由衷地说。

楚琰微微一笑，潇洒地用手扬起额头上的一缕头发，说：“这算什么，记得上高中时，我们学校的校长每次在全校大会上讲话都说，年轻人要有‘渊博的知识，野蛮的体魄’，我这样子，还不够野蛮呢。”说完，她还学着校长讲话的样子，强调了一下那句“渊博的知识，野蛮的体魄”。

“那怎么才算野蛮的体魄呢？一拳打死一头牛吗？”

“哈哈……那倒不至于，这个‘野蛮’可不是穷凶极恶的意思，而是体魄强健的意思，《体育之研究》中说‘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强壮健康的身体，是创造文明、改变社会的前提。我觉得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能娇柔做作，顾影自怜，尤其不能病恹恹、娇滴滴的，身无缚鸡之力，而是应该积极地锻炼身体，挑战自我，做一个身强力壮，胸怀宽广，意气风发的人。”楚琰越说越兴奋，鼻尖上也闪烁着晶莹的汗珠。

“嗯，渊博的知识，野蛮的体魄……”林风若有所悟，他突然觉得，自己面前的楚琰，跟教室里和男生们奔跑吵闹、打情骂俏的楚琰，完全是两个人，而这个楚琰，似乎更真实，更亲切，不知不觉中，自己的的情绪已经受她影响，小小地激情澎湃了一下。

城墙的另一侧，是一个宽阔的斜坡，斜坡上，随意地长着各种杂草和树丛，偶尔还会有一只浑身褐色和墨绿色花纹的蜥蜴，慌慌张张地跑过。斜坡的下方，是一个人工湖，但看上去很久无人维护了，湖边的石质栏杆，在自然的侵蚀下，已多处损毁，随意地散落在被沉积的落叶树枝覆盖的湖边小路上，浑浊的湖水，在微风吹拂下，泛起一层层的涟漪。湖对岸，远远地望去便是铁塔公园了，但被围墙围了起来，连门都没有。

“这里好荒凉啊！”林风说。

“嗯，非常地原生态。”楚琰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此时虽然正值春季，但阳光已经有些热辣耀眼了。城头上长着一丛突兀的黄栌树，他们便在树下遮阳，这丛黄栌树因为无人修剪且干旱少水，树干长得低矮苍老，扭曲盘旋，但枝叶还算繁茂，嫩绿色的黄栌树叶，在这斜坡上，营造出一大片的阴凉，黄栌树已经绽放出粉红色羽毛状的花梗，如云似雾，宛如万缕罗纱缭绕树间。林风就斜靠在黄栌树的树干上，楚琰则在他对面，找了个结实些的树枝，坐了上去，并荡起了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