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
深夜,突降狂风骤雨。
闪电惨白如锐利刀锋划破黑暗幕布。闷雷滚滚,天地间好似战鼓轰隆作响。
云越交界,崇山峻岭山峦起伏,苍天老树盘根错节扎在半山腰,山林茂盛。偶有闪电划过黑暗,奇形怪状的树干宛若张牙舞爪的恶鬼。
泥泞山路远处突然奔来一匹黑色骏马,马背上的萧楚逾身着玄色盘蛇战袍肩披白虎纹铠甲,足蹬月丝蟒纹玄靴。
萧楚逾的身材魁梧高大,铠甲下的肌肉紧绷线条分明宛若石雕。紧贴马背的身体与骏马上下跳跃一同起伏好似翻涌的山峦。
闪电再次落下,楚逾年的面容入目。
向来深邃的五官,此刻带着鲜血。
古铜色的肌肤剑眉动作端庄雄厚,腰间佩戴六尺有余的重剑,剑鞘末端纹有咆哮虎首。
剑鞘表面在闪电下折射出惨白冷光与他身披铠甲表面冷光交相辉映,带着肃杀冷意。
他背后不远处紧紧跟着另外一匹黑色骏马。
楚温荞紧贴在马背上,衣裙早已被大雨打湿,秀发湿漉漉地帖在她的鬓边。
她的手紧紧牵住缰绳,之间手指纤细娇柔似玉雕,身材纤细苗条,五官小巧精致若出水芙蓉却被一双剑眉戳破了温婉以至于她整个人看起来雷厉风行。
“跑是吗?”
楚温荞的血液中涌起冲动,她低声道。
“你跑不掉的。”
楚温荞背后亦有几个随从都在拼命追逐,奈何始终慢了一步。
就在即将被追上之时,眼前出现一条岔路。男人只是略略一迟疑便立即策马拐进了右侧的羊肠小道。
楚温荞一行人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大人,前方.......”
楚温荞一双杏眸含笑,盯着眼前的枯木林中的小路。
真有意思,竟敢独闯鬼哭涧。
“大人,如此情况看来,不若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楚温荞垂眸,没有回应。
此地百年前是一个逾万人的村庄,据说在一场大地震后,全村人皆被活埋无一逃走。在此情况之下,便渐渐传出了闹鬼的听闻来。
起初,人们只是认为这路两侧是都是怪石在黑暗中宛若张牙舞爪的鬼怪,有风吹过透过怪石石缝声音凄厉好似鬼哭,人们才会如此恐惧。
奈何越来越多的走此路之人披头散发鬼哭狼嚎自己撞见鬼,甚至有胆小者当场死亡死相凄惨目眦面白,于是,此地名字也由此而立。
见几个下属纷纷起了退缩之意。
楚温荞道:“柳淮,你先领人下山。等我消息,这萧楚逾,由我亲自捉拿。”
柳淮大惊,翻身下马抱拳道:“大人!这里面…不可啊!”
其余人也都纷纷抱拳劝阻。
“大人!此地凶险诡异,还是回去从长计议的好!”
楚温荞轻嗤一声,扬鞭策马而去。
下属来不及阻拦,只听得她的声音被风送来:“今日就算是阎王来了,也要被本公主剥层皮再走!”
楚温荞的身影转瞬即不见。
要知道楚温荞平日也是深宫里深入简出的公主,就算是酷爱马术,平日里也最多与京城子弟们去林场射猎,而此地即便是军营中最勇猛的战士也不敢冒然前来,如此情况下,她怎敢这样大胆?
柳淮几人面面相觑。
公主不在,柳淮就是最大的头。他清了清嗓,沉吟片刻后开口。
“公主殿下亲自出马,皆因捉拿此人之事为机密。陛下毒发之事万不可让朝堂中人知晓,否则定然会有无数人暗中窥伺龙座,届时朝堂上下难以管控。”
“在萧楚逾未被捉拿交出解药之前,此事务必严格保密。”
柳淮一边说着,一边将马侧的笼子打开,将笼里的战鹰放出。
战鹰出笼便展翅高飞,朝着二人消失的方向飞去。
“前方不远处是深涧缝隙,此地极难逾越,殿下极有可能需要战船,我们先回去准备。”
与此同时,鬼哭涧。
楚温荞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马儿,正欲双腿加紧马肚上前,前方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箫楚逾手握剑柄,策马立定静静看着她。
“你是什么人?究竟有何目的。”
楚温荞也停下马,看着萧楚逾,只是轻笑一声。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这般说,大将军可知我真正目的何在?”
对面人却无回应。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任谁也没有先动手。
滂沱大雨中,楚温荞一袭白衣贴在身上勾出曼妙腰肢,发髻散乱,目光却坚毅。
萧楚逾眼神沉沉,盯着来人:“我何时得罪过你?”
“大将军平日里屠戮颇多,想来得罪一两个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