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蔷薇
,萧冶之后是林孑,其它人依身份地位列坐。
几番觥筹交错,恭维机锋过后,蓦地林孑对面那安远王出声,“萧夫人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怎得脖子上还系了一圈白绫。”
众人登时看去过,林孑一身湖蓝色宫装,脖子上果然绕了一圈白绫,白绫下摆嵌着两排碎小珍珠,一头在身前,一头在身后,在微风中轻轻飘荡,看上去煞是好看。
他们素来知晓这位云州的主人总会弄出些稀奇花样,一开始都以为是特意装扮的,此刻听来却似乎另有故事。
林孑彼时正在剥荔枝,稍怔,抬头将荔枝放回果盘,擦了擦手。
这安远王还真是不吃亏!
“妾身脖子不小心被蚊虫叮咬,恐辱圣颜,故而略做遮挡。”
那安远王冷笑一声,“那萧夫人可要小心了,蚊虫尚可驱赶,要是利刃就没那么好躲了。”
林孑扯嘴笑,看了眼皇帝,又看向萧冶,“陛下许妾身嫁给将军,有将军保护,自然是无事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众人心如明镜,恐怕是安远王的探子看到了什么,心有猜测,莫不是萧冶不爽被下了兵权,夫妻俩在家打起来了。
有人心中窃笑,这林孑来苍国不过半年,他们多多少少都“被”放了不少血,可陛下威严之下,谁敢光明正大发作。都是搞些小动作。如今把萧冶弄回来,这林孑素来放荡不检点,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两虎谁能把谁收拾住。
不管怎么说,他们总能出点气,也能让林孑在苍国收敛点折腾。最好,能被萧冶一气之下给杀了,这样皆大欢喜。
上首的皇帝眼观鼻鼻观心,冲身后的宦官道,“将军府蚊虫多,叫人取些秘药送去。”
林孑:“妾身多谢陛下。”
皇帝又对萧冶道:“池如拖病躯上战场,孤甚不忍,此次回来,好生调养,孤这江山还需要你。你们夫妻俩要同心协力,如此,才不枉朕一番心意。”
萧冶握紧拳头,又松了下来,起身抱拳,“臣自当尽心尽力。”
之后,皇帝又赏赐了一大堆东西。
宫宴结束,来席者纷纷出皇宫。
林孑出了宫门,兀自登上萧府的马车。萧冶却上了另一辆马车。
宫门口那些官员嚼舌根,“今后,有的好戏看喽——”
“有甚好戏?!只要陛下不发话,萧冶再不满还不是只能忍着。”
“哼——且慢慢看着,谁才是真正技高一筹,不日便见分晓。”
***
萧府门前,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回来。
萧冶刚下马车,就看到林孑与大门口的白衣男人并肩说话。这男人,分明就是白日那抚琴男人,听下人说,是宫里赏下的内侍。
心头登时又冒气火气。这个女人,半点廉耻都不知,连内侍都不放过。
脚步生威从那两人身边跨过,带着劲风,面色铁青。
一连着几日,萧冶在府内府外忙活,就看到林孑天天亭子里听琴,没个正形,也不知这样的人是怎么治理一方,还将苍国搅的天翻地覆。
真是不可思议!
半年后,南边战事不佳,萧峥准备再将萧冶调回战场。苍国庙堂上压抑已久的怨气也到达了顶峰。
是日,皇帝将萧冶传唤进了宫。
不知说了些什么。
林孑一行人闻到风声,星夜策马出苍国。
快到苍国与云州交界的汶水,果然身后追来了萧冶和他的部曲。
杀气腾腾。
天光漏出点点熹微。
冷风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
蓦地,追在身后的人传来一声高喊。
“林将军,听闻你素来有情有义,这给你通风报信的内侍你管还是不管?”
林孑勒马,调转马头,发丝、红衣在风中乱舞。
夜色中明显能看到萧冶马旁边一个将军将一人从马背上提了出来。
那人手脚被捆成蜷缩状,正被马上那人从后腰上提在空中。
马上那人从那小黄门口中取出抹布。
便听一声羸弱的声音传来,“将军,不要管我,你快走——”声音痛苦,听起来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孑神色一变,盯着那马上人毫不在意喊,“荀将军好久不见,怎一见面就给我这大礼?”
“人——你爱杀不杀!不过,本将军可不背你这口锅,说得好像是我抱头鼠窜似的。本将军料事如神,安需一小小内侍通风报信,子虚乌有,岂不辱了我云州之主的清名。”
对面传来桀桀笑,“这么说,林将军是不管不顾了?”说着长□□向那少年胸口,枪尖戳在骨缝间转着人玩。
林孑眉头一皱,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马上那荀舸说戏般道:“林将军不愧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