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
宇智波明沙苏醒之时,不见光亮。
眼窝传来的剧痛令她无心留意周围,左手不自觉地想要抚向裹着纱布的双眼。
尽管作为揍敌客的杀手时经受过无数耐痛训练,但这种新奇的痛与以往她所承受的痛截然不同。
在她的手到达双眼之前,有只有力的手钳制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少年嗓音在她身旁响起:“别碰。”
宇智波明沙被自己粗疏的警惕心惊了一瞬,她竟然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人。
不过既然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恶意或是杀气,就说明面前的少年并非于她有害之人。但是,能像揍敌客一样消去杀意的人也不能说没有。
宇智波明沙还是警惕起来。
为什么没有感知到这个人的存在?
或许是眼窝处包覆的草药过于浓烈,掩盖了那人身上淡淡的血味。
但这不是借口,作为一个必须时刻紧绷的杀手,让他人触碰自己,是个随时可能致命的错误。
总之,这个人的无声无息令宇智波明沙的危机感空前强烈,她直觉他强到离谱。
宇智波明沙调动精孔,挣扎着想要从少年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念气却比她刚来到这里时更加稀薄,身体现在软弱得不像她。
宇智波斑读出面前女孩的戒备,当看见那细弱白皙的手腕上现出红印时,他方知自己的习惯性用力对她来说属实是太过了。
略微宽松了手指缝隙,宇智波斑将她的手放回原处,道了声:“抱歉。”
许是宇智波明沙的警戒状态太重,又或是她对眼部的疼痛表现的太过在意,她又收到一句不冷不热的解释。
“你对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不够了解,使用过度导致眼部剧痛。”
宇智波明沙迟疑着,她听不出面前少年的立场,也无法武断他话语里的态度,更没有眼睛能够分辨出他此时的情感状态。
因此,她将满腔疑惑揣进心头。
但那少年却像是洞察了她的内心一般,直截了当地一一回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我是宇智波斑。这是你昏迷的第二天半夜。你的昏迷有一部分原因是我造成的,但无论我是否用我的万花筒写轮眼对你使用幻术,你都会昏迷。先一步用幻术使你昏迷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的考量。”
宇智波明沙对自己昏迷前的情形只有些许模糊的记忆。
她依稀记得当时自己的念力突然之间恢复不少,紧接着周围的敌人接连开始自相残杀,等到眼睛传来剧痛,她的意识已经因体力不支而接近涣散了。
似乎在意识的弥留之际,有个身形高挑的少年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黑暗之下,少年眼中的红光显眼无比。
兴许那就是宇智波斑。
“你的名字呢?”
面前宇智波斑的话语将她的思绪拉回。
“明沙,……宇智波明沙。”
她对这个姓氏暂且还有些不熟悉。
宇智波斑点点头,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等到你的眼睛恢复之后,其他女性族人会来担任你的监护人。”
宇智波明沙听出他这番掩藏的犹疑,也明白了自己此时正处于孑然一身的残酷境地。
她没问那个挡在她面前的老者去了哪里,宇智波斑也没有主动向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提起这般残酷的问题。
“我明白了,谢谢您,宇智波先生。”
眼裹纱布的宇智波明沙自然看不见面前少年紧皱的眉头,她只听见那人语气间略有浮动,随即对她道:“这些年你都住在森林外围?”
宇智波明沙思考片刻,根据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回忆,回答道:“是半年前搬来那里的,此前一直和母亲还有祖母住在南贺川的上游。”
语落,两人皆陷入沉默。
良久,宇智波斑才缓缓开口:“族人之间,不必称呼姓氏。”
宇智波明沙略微歪头,认真地思考起来。
既然如此,那她应该称呼他的名字吗?
“斑?还是说对长辈要加上敬称,比如斑大人?”
宇智波斑并不太喜欢那些虚与委蛇的称呼,在他的名字后冠上这些虚名,只会让他与自己的距离更加遥远。
“敬称也不必,我算不上长辈。”
“好的,斑。那你就叫我明沙吧?”
“嗯。”
窗外起了蒙亮,空气也随着凌晨雾渐浓而沾带了水珠。
视野被暂时剥夺后,其余四感更为敏锐的宇智波明沙自然感受到夜与昼的这番变化,此刻她才惊觉现在正是常人酣睡的时间。
“斑,你困吗?”
“不困。”
宇智波明沙对这个答案颇有些狐疑。
但在潜意识里,她认为宇智波斑是强过她长兄的存在,以揍敌客杀手三日不眠也不会困倦的情况来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