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段子煜从午饭开始就对“炮灰前任”这个形容耿耿于怀,想他一表人才的大帅哥,才不要做什么炮灰前任呢,所以一直追着言笑想要讨要一个合他心意的解释,整得言笑苦不堪言,直后悔午饭时说了那么一句大实话。
直到安浥表示想在下午学习之前给同病房的大爷做一个采访,两人这才消停了下来。
刚架好设备,病房门便被一把推开,一位穿着精致的卷发女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面上带着一抹急色,看着眼前的众人和一堆的摄像器械又换上诧异的神色,卷发女人倒回门外,看了看病房号又看了看房里的人,犹豫开口:“请问王守城是在这个病房吗?”
大爷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声音还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没想起来是谁,疑惑问道:“谁呀?”
卷发女人听到声音后便往屋里走,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也不管病房内还有其他人,张口就朝老两口冒火:“爸,你受伤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你知道刚才我从隔壁林阿姨那儿知道这个消息时有多担心吗?你什么事儿都不跟我们说,到底你受多大伤才能通知我们一下?”
卷发女人越说越生气,完全将刚进门时的疑惑抛之脑后,冲着病床上的老大爷直抱怨,直到看清大爷脸上留下了泪这才停下,心里像梗着块东西一样,非常不好受,接下去说话的声音也软了下来:“爸,我不是怪你,我就是想说你以后别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是你女儿啊。”说着,大爷的女儿声音里也带着哽咽。
大爷连忙抻着袖子擦擦眼角的泪水,握着女儿的手安抚:“哎,好,好,以后再有什么事不瞒着你了。”
安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其实大爷在见到女儿的那一刻,眼里就泛起了泪花,虽然他嘴上说着无所谓,但到底是想女儿的,就像小孩子磕着伤着了会找妈妈,人老了也会想要依靠自己的孩子,明明渴望相见与陪伴,但又心疼孩子来回奔波,所以选择什么也不说。
这会儿孩子自己找来了,被孩子这么一说,还有些委屈,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听到吵闹声的钟澈赶来,一眼便见红了眼眶的安浥,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不带思考便拉着安浥问:“怎么了?”
安浥看着眼里带着急色的钟澈,有些茫然:“啊?”看了看钟澈拉着自己的手,又想起那位陆医生,觉得俩人的距离有些过界,借着回话的动作抽回了被他拉住的胳膊,指了指大爷的方向,“王大爷的女儿来了。”
钟澈察觉到安浥的刻意,松开手,顺着安浥手指的方向看去,看着病床那的两人擦着眼泪,了然,应该是被感动的。
大爷的女儿见有医生来了,连忙换上笑容:“我是病患的女儿,抱歉啊医生,刚刚有些着急了。”
钟澈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将大爷的病情简单说了一下,并嘱咐她让病人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手术。
大爷的女儿连忙应道:“哎,好、好。”
冷静下来的女人这时也想起来了房间内的其他人,指着房间内的设备疑惑问道:“你们这是?”
听到女人的询问,安浥赶紧将他们的计划如实道来。
大爷的女儿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只不过刚刚因为生气自己的父亲连受伤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她说,有些着急,这会儿冷静下来后耐心的听着安浥讲述,恰好她自己也从事影视相关工作,加之大爷自己也不介意,她表示十分支持。
这时,钟澈提醒他们去学习,并让安浥留下来休息,下午都是实操训练,她的胳膊受限,去了也只能干看,不如呆在病房好好休息。
休息是不可能的,留下来的安浥正好可以继续进行采访。
一开始面对镜头,大爷和她女儿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但随着和安浥融洽的交谈,也忘记了摄像机的存在,这位女儿自我检讨:“你说工作有多忙吧,也没有,最起码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是能抽出来吧,也不至于老两口来医院那么久了我还不知情。以前总觉得他们有事或想我会给我打电话,但从来也没给我打过,每次我问起就说怕打扰我工作,我也没往心里去,想起来好久没和家里通电话了才想起来要打个电话,要不是今天我回家拿东西,可能到我爸出院我都不一定知道这事儿。”大爷的女儿抹着眼泪摇了摇头:“唉,真的,我这个女儿做的很失败。”
安浥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不知道如何安慰,这种家庭关系在中国可能数不胜数。就像她自己,受伤了不也没跟父母说,就是怕他们担心,父母和子女之间这种“沉默”与“关心”的矛盾,不就是典型的中国式家庭之爱吗?
这边的采访结束,言笑他们那边的实操也临近尾声,下午的实操是由钟澈指导,课上,钟澈温和耐心,言笑几次出错,他都没有不耐烦,不急不躁地帮她改正,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言笑心里又给钟澈加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外面下雪了啊。”不知谁兴奋地喊了一嘴。
屋内的人听到外面下雪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