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步棋

第二十二步棋 电话

围达公司。

陈诺和俞亮早早到了方绪的办公室，打开电脑进场等着许厚。俞亮手抵着太阳穴，有点紧张过度的样子，陈诺担忧地揉了揉他的头部穴位，得到他抬头感激的笑。

陈诺给他接了杯水递过去，鼓励地拍拍他的手，转身坐到方绪的办公桌前，打开面前的电脑，做好观战准备。

就在这时，方绪夹着烟走进来，径直坐到俞亮座位的扶手上，搭着他的肩膀，“跟你对战的许厚你知道吧？我之前废了老大劲，也没能说动他参加，他一听说对手是你，立马来了兴趣。”

俞亮闻言越发紧张了，扭头去看师兄，“是吗？”

“所以不要有任何压力，这就是个表演赛，输赢不重要，”方绪拍拍他的肩膀，“多积累经验，才能坦然面对。”

“叮～”许厚上线了。

俞亮肉眼可见地整个人紧绷了起来，方绪赶紧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就看到陈诺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方绪眼睛唰地一下子就亮了。

陈诺起身打算把位置还给他，扭头就看到了他手上夹着的烟，眉头皱了皱，想往俞亮那边去。

方绪哪里肯放她走，他伸手攥住陈诺的手腕把人搂到身前，带着她一起坐到了电脑前，他坐着椅子，陈诺连手带腰都给他同一只手紧紧箍着摁坐在他腿上，挣扎不动，想骂人又怕吵到已经全神贯注准备开始下棋的小亮，怒气冲冲地转过头去准备用能动的那只手给他一肘子。

方绪另一只手刚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见状他眼疾手快，笑着接下了她的怒火，把她的手握在手里，非常不要脸地利用陈诺的颜控属性，冲她笑出两颗兔牙，趁她沉迷美色的时候拿自己的下巴从后往前抵着她的肩窝，把人牢牢搂在怀里，视线也被迫固定。陈诺看了看已经开始的棋局，又抬头透过电脑和主机遮挡的缝隙看了看紧张得不停灌水的弟弟，再瞄瞄旁边这张已经认真起来的脸，尽管某人轻轻浅浅的呼吸有时候气息会打到她脖子有点发毛，但考虑到战局开始，她到底没再动弹，乖顺地靠到他怀里，安慰自己人肉坐垫也没啥不好的，好看，恒温，还有靠背。

陈诺自我安慰完就开始投入去看对局，也就忽略了旁边这张脸上，得逞的笑容。

战况……不妙。

陈诺虽然下棋技术不怎么样，但观局鉴赏的能力却不低，两人下到接近一百手的时候，她就察觉了不对劲，俞亮太过紧张，好像走进了误区。

她扭头去看方绪，果然看到了一脸凝重——看来她没猜错。

陈诺开始替弟弟担忧起来，方绪安抚地包紧了握着她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背细腻光滑的皮肤。

俞亮接连几手都下不出他往常的水准，皱眉思索看着很是为难，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陈诺有点着急，刚想出声提醒，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方绪冲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诺诺，比赛，是小亮一个人的。”他们帮俞亮牵线，让他跟前辈比赛的用意，不正是让他学会坦然面对失败吗？

陈诺点点头，把方绪伸过来捂嘴的手拉了下来，两只手合力把它包住，确保它搞不出来其他动静，继续盯着棋局，时不时透过缝隙看一看紧张到极致已经发现自己有输的趋势明显开始慌起来的俞亮，希望通过这一局棋，能让他开始学会正视失败这件事情——他才初段，在往后的比赛中多的是遇到比他段位高的对手，输棋在所难免，遇见二三段的尚有一战之力，四五六段的要赢难度极大，更别提七八九段，简直难于上青天。

方绪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过来看了眼陌生的号码，陈诺见他有电话就想趁机溜掉，谁知他另一只手继续搂着陈诺的腰八风不动，那会儿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电话将会给他绚烂壮丽又跌宕起伏的人生添上一个一辈子的笑点，只是觉得作为他从十二岁开始喜欢到现在，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现任女友未来妻子，没有什么内容是陈诺不能听的，他的世界完全向陈诺敞开欢迎她的入驻。

后来的方先生在耄耋之年写的回忆录中提到，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他肯定会直接挂掉这个电话。

当然，生活嘛，是没有早知道这个设定的。

“喂？”

“您好，请问是方先生吗？我们是东方/man/科/医院的，请问您需要——”推销员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不需要。”

方绪低声回道，干净利落地摁掉了通话，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尴尬地，看着陈诺捂着嘴笑得靠倒在他/身/上，浑身发抖，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而更让人难/受的是，陈诺是坐在他/大/腿上的，她笑得发抖，温热的震/动/感透过西装裤的布料，细细密密地传达给他，软/玉/温/香在怀，靠近的部位还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温热的微微/震/颤，有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几乎是一下子就被挑了起来，可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