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棋

第二步棋 作品

话刚出口方绪就后悔了，恨不得回到五秒钟前捂住自己的嘴。

认为自己说错了话的方绪，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微微挣扎，这回他没再抱紧，反而顺势松开了。

“老师和师母去国外比赛了，小亮今天要带爷爷去复检，就拜托我过来接你。”

陈诺点点头，没有应声，也不与他对视，默默挣开后就伸手去拉行李箱。

方绪见状，一把握住了行李箱的拖杆，“我来。”说完就带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方绪把陈诺带到副驾驶的车门前，帮她打开了车门，又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却发现陈诺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坐了后座。

“怎么了诺诺？”方绪转过头去看她，“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坐过来好不好？当年的事情是哥哥的错，跟副驾驶没有关系——”

“绪哥，好汉不提当年勇。”陈诺食指在嘴上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方绪刚想张口，又听见她说，“对了，恭喜啊，方绪九段。”

此时方绪将满二十七，他获得九段的时候，是二十一岁零九个月，陈诺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

方绪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一个痞气的笑来，带着点不羁浪子的气息，“好。”

转过头，启动车子。

一路上他试着找话题跟陈诺聊聊，都被她不咸不淡地打回来，颇有些我们不熟公事公办的味道。

这就是，“都过去了”的意思吗？不是那件事过去了，而是，连同他这个人都成为过去式？

诺诺，不要他了？

车子停进车库，四周没人又安静，方绪沉默着下车，把刚下车准备拿行李的陈诺堵在车前。

“诺诺，过不去的。”方绪带着点痞气，却笑出兔牙来，他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你躲了我，四年十一个月零九天。你欠我一个跟你道歉的机会，这不是你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陈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必了，我不想惹祸上身。”

“？”

“在你副驾驶宣示主权的，至少有三个，”陈诺挑眉，隔着车窗指了指座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座位缝隙里那只T家的耳环，不算新品不太昂贵，但是发售量并不多，能拿到手的，应该是影视圈里的人；座位上喷的香水，太过浓郁显得有点廉价，像是混夜场的女孩子会用的；至于那根系在安全带扣上的黑色小发圈，是小姑娘会喜欢的东西，手段稚嫩，心思倒是挺多，是想傍个富家公子翻身吧。”

方绪有点震惊，他确实载过这样的三个女生，身份特征丝毫不差。虽然名义上来说都是他曾“交往”过的女友，但实际上——

“没想到我们绪哥，艳福不浅嘛，”陈诺轻轻勾起嘴角，“情场浪子，名不虚传。”

“不是的，诺诺，”方绪拉起她的手，“你听我说，我能解释的！”

陈诺摇摇头，挣脱了他的手，“不用跟我解释，当年虽然阴差阳错春风一度，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人总要往前看的嘛，再说了，”她突然伸手圈了一下方绪劲瘦结实的腰身，“身材这么好，我也不亏。”

“？？？”

方绪整一个愣在当场。

还没等他思考出这句话的意思，就见陈诺欣赏地看了眼他的黑底花衬衫，手指落在他的肩膀，慢慢划过胸口、腰腹，到皮带上方又收回去，眼角眉梢都是满意，“真是个天生的衣架子，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衬得我这作品，绝美。”

“你的作品？？！”方绪不愧是最年轻的天才九段，思路清晰，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开始盘逻辑。

这套衣服是师母给的，师母喜欢给自己买衣服是这几年才有的习惯，而诺诺留学学的专业就是绘画设计……

所以——师母这几年“买”给他的，是诺诺设计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