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谢羡猛然睁眼。
姜宁玉一直半抱着他,无意识地垂眸盯着他的脸,见他忽然睁眼吓了一跳:“你、你醒了?”
谢羡不言,只怔怔盯着她,片刻,毫无征兆地抬头吻上她的唇。
姜宁玉惊愕地睁大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抬手推开他:“你做什么?”
谢羡却好似听不懂一般,再次固执地凑过去亲她。
分明是姜宁玉先招惹他的,那时不管他如何拒绝她都要凑过来,长大之后怎么能不认呢?
姜宁玉顾忌他那薄瓷一般的身子,不敢下重手,只能连推带避,但谢羡却不依不饶地凑过来,不停亲她。
直到一次谢羡的唇碰到她的耳垂,潮湿的鼻息打在耳廓,姜宁玉终于忍无可忍,按着谢羡的肩将他压在地上,咬牙道:“发什么疯呢,你是脑子残了吗,还是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谢羡愣怔怔地盯着她,目光中没有惧意,也没有□□,只有湿漉漉地孺慕之情。
姜宁玉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下意识心软,手上松了力道,谢羡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不停地从旁边箱柜中翻出一把匕首。
而后他将刀鞘随手掷在一旁,拽起姜宁玉的手,将匕首塞入她手中。
姜宁玉颦眉:“你到底在疯什么?”
谢羡依旧不言不语,握住姜宁玉的手腕,将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姜宁玉想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攥住。
“放开。”
谢羡果真松开她的手,却闭上了眼睛,脖颈朝着锋利的匕首撞去。
姜宁玉大惊失色,连忙收手,接着唇上便是一片温凉的触感。
谢羡吻上了她,将她紧紧环在怀中,强硬地撬开她的唇。
即便是他死,他也要先得到姜宁玉,得到姜宁玉的爱。
期间,姜宁玉数次想要挣脱,但每次她的反抗都会换得谢羡攥着她拿着匕首的手往自己心口送,她顾及不得,被谢羡结结实实亲了一通。
脱身后,姜宁玉抬手重重甩了他一巴掌,恼怒骂道:“疯子!”
谢羡置若罔闻,盯着她的眸中带着水雾,微微颤动,眷恋不舍,接着像是疲惫了一般,身子慢慢朝后倒去。
姜宁玉不再理他,打开车窗泄愤似的大力将匕首扔了出去,大喊道:“停车!快停车!”
马车慢腾腾地开始减速,她却已经等不及了,推开门便跳了下去。
恰好马车在此时停稳,费青朝她低了低头算作行礼,道:“公主怎么现在下来了,到您府上还有段距离。”
“我自己走回去,”姜宁玉咬了咬牙,指着车厢怒道:“倒是你们家主,快些带他去医馆瞧瞧脑子吧,再晚一步,他怕是要将自己捅死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费青担忧谢羡的身子,轻敲了下车门,问:“家主,您可还好?”
问完,他附耳细听,没听见任何响动。
想起方才车厢里的动静,和被掷出窗外的匕首,费青到底放心不下,小心翼翼地推开车门。
只见车内灯火昏暗,案桌和一些零碎的东西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他的家主便仰倒在这堆杂乱中,目光呆愣地望着车顶,往日整齐的衣襟凌乱不堪,发冠也松了许些,几缕墨发散在脸颊,半遮半掩了侧脸一道显眼的红痕。
若不是他们家主是个实打实的男子,费青几乎要以为公主强迫他们家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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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玉半路下车的地方离公主府并不远,不到一刻钟便走到了公主府。
芸娘正守着灯等她回来,见她进屋,问:“公主怎么深夜才回,可是有什么事情牵住了脚步?”
经她这么一问,姜宁玉又想起方才在马车内发生的事,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公主,”芸娘拿过来张请帖递到她:“这是容妃娘娘送来的,容妃娘娘办了个赏梅宴在明日,要邀公主前去。”
姜宁玉接过请帖,随手翻开:“赏梅宴?”
“是,容妃娘娘的娘家还有几位未出阁的姑娘,”芸娘解释道:“容妃遍邀了京都所有未成婚的官宦家的公子和小姐,名为赏梅,实则是场相亲宴,公主明日要去赴宴吗?”
姜宁玉合上请帖,沉思片刻道:“去。”
她已有近一月未曾进宫了,这些日子除去在病中的日子,大多在忙碌陆府的事,如今陆府的事了,她也该再去趟宫正司,查查新进宫的宫娥。
夜半,京都又开始落雪,天破晓时雪也没有停,直到过了晌午,外头的雪积了半指厚才停。
寝房内烧着地龙,隔绝了门外的严寒,芸娘站在衣橱前为姜宁玉挑选衣物,一件件衣服看过去,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件太素了,公主穿艳色的好看……这件花纹不好看……”
姜宁玉坐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