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巧遇
,还是早点说开比较好吧?”
“已经说得很开了,”乌克娜娜低低道,“不过各自坚持的意见始终没办法一致,所以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找不到一个平衡点吗?”艾瑞克问,“比如,各退一步呢?”
乌克娜娜抬头望他,“你会为别人退到什么程度呢?”
艾瑞克愣了一下,随即认真思考起来。
“看关系吧……只要是不触及到底线的问题,感觉上都有商量的余地。”
乌克娜娜便笑了笑,伸出长指悬于地板之上,隔空轻轻划了一道线给他瞧。
“但现在,我已经退到底线的尽头了。”
“这么严重吗?”艾瑞克讶然,“难怪昨晚谜亚星失魂落魄的,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
顿了顿,又说:“听起来你们这事儿还不小,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冷战下去吗?”
“我不知道,”乌克娜娜摇摇头,“我现在脑子很乱,暂时不想去解决这些。”
“逃避可不是个好方法,”艾瑞克幽幽地接话,“很容易让事情越变越遭哦。”
乌克娜娜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这话还真不像你啊艾瑞克。”
“不像我?什么意思?”艾瑞克不解,“难道你觉得我是属于那种遇事容易逃避的性格吗?”
乌克娜娜也是一愣,“我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那好像是心中骤然起来的念头,以前分明没有这么想过的,怎么会——
她微蹙起眉,思绪顿时快速飞转,将这阵子曾出现过的类似情况一一联系起来。随即发现自己似乎不只是产生幻觉,甚至开始渐渐地会在某个瞬间被陌生的意识主导,从而说出奇怪的话来,就像刚才对艾瑞克的那一句一样。
这种自己快要变得不是自己的陌生状况让她心中生出了隐隐的不安,一时间连艾瑞克疑惑的反问声都没能听见。
直到一只手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并轻轻晃了晃,乌克娜娜才骤然回过神,茫然地问“怎么了”。
“你怎么一直在发呆啊?”见她终于回应,艾瑞克便收回了手。
乌克娜娜犹豫了片刻,问他:“艾瑞克,你会唱歌吗?”
这突然的一句让艾瑞克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昨天你没听吗?结束的时候大家起哄让我唱我就唱了一小段。”
乌克娜娜沉默几秒,想起来昨天回到广场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来着,完全没注意还有这一出,于是歉然地笑笑。
艾瑞克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又问:“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只是突然有些好奇,”乌克娜娜答,“那谜亚星呢?他会唱歌……或者什么乐器吗?”
“谜亚星?平常倒是听过他哼歌儿,乐器没见用过,”艾瑞克说,顿了顿后眯起笑眼,“连你这个最了解谜亚星的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有答案吗?”
乌克娜娜闻言,目光黯淡了一瞬,随即唇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曾经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她目光垂落在地面低声开口,“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也只是比别人离得近了那么一点而已。他所隐藏的部分和展现给我看的那些天差地别,让我多出来的这点了解也慢慢开始显得微不足道。”
这话让艾瑞克颇感意外,“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的隔阂是因为他对你有了隐瞒的事情?”
“嗯。”乌克娜娜点头。
“但人总有秘密,”艾瑞克干脆在原地继续盘腿坐下,把书放在一边,“我想你应该也有谜亚星不知道的事情吧?这都是人之常情。”
这话里规劝的意味很明显,如果换作以往,乌克娜娜会对于类似的话题选择避而不谈,但大约是因为这两天总被各种事折磨思绪,她难得有种想要直接把所有心情全都吐露出来以作为发泄的感觉,所以在沉默了会儿后轻声答。
“我知道的,所以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去在意这些,甚至还想过,未来如果能够等到他对我说出所有故事的时候,可以笑着对他说一声独自承担那么多真是辛苦了。”
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当乌克娜娜知道那些被刻意隐瞒的事情或许全都与自己有关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没法去接受。
把秘密的主人公隔绝开来让她成为唯一的不知情者能有什么理由?不过是不信任罢了。
不相信她可以面对每年一次的危险,不相信她在知道校长就是爷爷之后,还会乖乖地留在学园里继续做那个注定要牺牲的可怜公主。
说起这些时乌克娜娜唇角仍然在笑,目光却是放得越来越空。
最后她抬起头,问艾瑞克:“擅自假设了一个结果,然后用这个结果作为理由要我去接受一切,所以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失望啊?”
“但你现在不也是在假设结果吗?”艾瑞克说。
乌克娜娜闻言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