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咧着嘴笑。

宋芊依不理会他，变出了她的前世今生镜道:“他的朋友及其妻这一世是不是叫严武和安画屏。”

司命点点头道:“正是。”

“我懂了万物皆有因果，致了因便要尝其果，只是这些都是他来帮我尝受罢了。这次又谢了，有机会我再好好请你喝一顿。”宋芊依收回镜子，将手放在身后，对司命微微一笑转身告辞。

“喂，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壶好酒啊！”

司命在身后喊，但宋芊依没回应他，她只想快点到她的姻缘殿，用万显镜来看看辛尘的此生。

第一幕:

“阿娘你快来抓我呀，抓我呀，哈哈哈哈……”

“州儿，跑慢点，担心摔咯～”

一个小男孩在院子里自在欢快地跑着，他的母亲慈爱地在后面追赶他……

第二幕: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跪在中年男子面前，倔强地问:“父亲，为何我就不能与武兄一样习武？我将来要和他一样做将军。”

那男人气愤地挥了挥衣袖，用手指着他说:“你娘尸骨未寒便忘了她是如何死的是吧？你这身子骨要是练武恐怕也活不到当将军那天。来人！给我看好公子，不准他拿起任何武器……”

男人愤慨离去，只留那男该一人独自跪那低头抽泣，周围仆人垂手伫立，无一人敢上前安慰……

第三幕:

一个即将加冠的少年同与他年纪相仿的人说话。

“武兄，真是麻烦你了。”

“欸，你跟我客气什么，我们两家本就是世交。如今你家遭受这种磨难，我断不能袖手旁观，还望州兄不要嫌弃我这陋室，只得你屈身了。”

“大恩不言谢。”

“你再客气我可生气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那位少年转过身去，居然是宋芊依在人间看到的齐云意的脸，而真正齐云意的转世却是另一张脸……

宋芊依此时明白了，她当时看到的齐云意，是辛尘本来的模样。而别人看到的依旧是原来的齐云意。

难道这又是辛尘在人间施法？会不会在白天时，辛尘看她同样是原本模样……如果是这样，那……

还没等她想完，宋芊依就吐出来一口血，司命的声音恰时在门口响来:“你疯了吗？再看下去，怕是不要命了。”

她施法将自己紊乱的气息调了下去，回头对其微笑道:“这点反噬无碍。”

“连我这个掌管凡人命簿的司命都不敢这么窥看别人的人生，这人生虽说既定，但是更大的因素是天命，天命不可违，你这是不把老天爷放眼里，不反噬才怪。”

司命嘴里虽训诫她，身体却主动来搀扶她坐下。

宋芊依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思绪还在刚刚看的那些情景中，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因为他出身书香门第，从小便要学习琴棋书画，可明明他最喜欢的是习武，偏偏身子不好，只得找机会偷偷练。十三岁那年自以为练箭有所成，独自跑去猎兽，却让他母亲救他而死，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此后他父亲也无心朝政，家道中落，惨遭灭门。二十岁还得靠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收留他……为什么才二十岁便这么苦了？”

说着说着，宋芊依便流下泪来，看着司命，她知道他的一生也是司命写的。

司命抬起一只手，往前凑了凑，似乎想给她擦泪却最终收了回去。良久才开口道:“是他自己要求的，他和天帝说只有受够人间苦楚，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接下来他恐怕就要遇见安画屏了，爱而不得……你，还是不要看了吧。”

宋芊依点点头，对司命苦笑一下道:“我知道，你回去吧，我没怪你。”

司命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半天最终只说了句:“那你好好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