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乡村小路两边都是旷野，这里是边陲小镇的边陲，两个人又开了一阵，才找到住处，在山上，农家乐的客栈，房子都是木头盖的。

二人分别开了一间，各自回屋，戚美躺在床上，隔着一道木板墙，听陈枫近在咫尺的长舒一口气。

“陈枫，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没头没尾一句话，陈枫脱一半上衣愣住了，隔音这么差的吗？

他不是没话对她讲，而是太多话想要说，不知道该先说什么。戚美像个极易碎的艺术品，他担心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就像今晚的两间房，互相爱慕的两颗心，逃离城市，无目的私奔，毫无保留的倾诉秘密……所有的浪漫氛围和放纵理由都到位了，他想过只开一间房，但还是不忍心趁人之危。

夜晚蝉鸣，微风从窗外夹着花香吹进屋。

陈枫说：“你上次来S镇，有没有吃这边的手抓饭？”

“没有。”

“明天我带你去吃。”

戚美顿了顿说：“好。”

又过了一会儿，陈枫说：“你想去看日出吗？”

戚美的心咚咚跳，她从没看过日出，陈枫说的这些，正是她期待要和陈枫一起做的事，吃美食，看美景，体验没有体验过的。

“想。”

“那我们五点多就要赶到山顶。”

戚美没有回复，摆了摆枕头，将被子抱在怀里。

陈枫又说：“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后，两个人都没有睡觉，互相猜测着对方的心思。

陈枫在考量，如果他拼尽全力去赚钱，一年能有十多万，但是十多万对于戚美来说，一定还是有落差。

且不想这个问题，戚美，她愿意离开张家吗？她对自己是一时新鲜还是别的？他们互相还不了解，他也怕被辜负也怕伤心，儿女情长的问题，他原本一向果断。

也且不想这个问题，理智来讲，他这样是不是太冲动了？

这些统统先不要想，那个沉默忧伤的姑娘，他要怎么对待她？这些情感来的太迅猛，他来不及想清楚，接纳一个人，要对人家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

戚美在幻想，幻想自己和陈枫谈恋爱的样子，一想就一发不可收拾，一直想到了，周末陈枫载她和孩子去野餐，阳光很好，孩子喊陈枫爸爸的场景，但是想到这里，她又哭了，差点忘了，张浩一第一次侵犯她那次，致使她从此无法生育，她不可能再孕育自己的孩子。

一夜无眠后，陈枫驱车带戚美上了山顶，附近没什么山，一望无边，可以俯瞰山下的村落。

等待日出，天还是黑的，晚风有点大，陈枫靠在车边，风吹乱他清爽的头发，也吹鼓他的白色衬衫。

戚美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身上披着陈枫的外套，有干净的阳光味道。

陈枫熄灭一支烟，火星子被风卷的纷飞着湮灭。

他坐到戚美旁边，“你有在普通百姓的世界生活过吗？我是指，没有别墅，没有佣人，身边的人也不总是友善的，吃的穿的，可能都……”

“陈枫。我知道你的意思。”戚美打断他说话，“我没有过。”

半晌，戚美又补了一句，“但是我向往的。”她看向陈枫，忽然笑了，笑得清新甜美。

陈枫为之一震，一把将戚美拉到自己怀里，大手抚着她的后脑，“你想不想重新开始？”

戚美没有回答，心脏上开了朵花，藤蔓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在黎明前，无遮挡的旷野山顶，风是这么的大，不过没关系，陈枫将她包裹，为她挡风。

可惜天公不作美，雨点毫无征兆的打下来，打断了这个拥抱。

狂风骤雨，日出看不成了。

雨水冲刷着一切，戚美有些沉浸在雨里，抬起头任由雨点打在脸上，像个孩子转着圈的翘脚。

陈枫大声喊：“山顶可能会打雷，我们快点下去！”说完，他拉过戚美的手，两个人一路欢快的跑着，向车里去。

关上车门，雨声不能完全隔绝，车窗上一层水覆盖，戚美笑的停不下来，她太开心了，这是自由的感觉。

看向陈枫，他的表情意味不明，她也不笑了，他后悔抱自己了吗？还是自己不知冷暖的行为吓到他了？自己是不是有些怪异？

其实都不是，陈枫只是，被在雨中欢腾如精灵的戚美直击了心脏，一时没缓过来。

……

车继续无目的的开，中午，在一间宾客满座的小饭馆停下，都是本地人在吃。

本店招牌：傣味手抓饭。

陈枫拉了手刹，就是这里，味道应该不差。

餐馆的环境不算好，是典型的苍蝇小馆，吃饭的客人也都是附近的村民，声音难免大一些。

戚美在这里有些局促，包浆的椅子也令她惊奇，到处在飞着苍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