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日雛】漂泊者
,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青梅竹馬這件事了?是你跟大家說的?是嗎?」
「什麼東西?」日番谷聽聞這沒來由的言論後,剩餘的睡意盡失。蹙眉,彈坐起來,並轉側與身旁蹲坐著的雛森對視。
她的模樣,她被餘暉照耀了半臉,肩上那已剪短的髮絲被風拂起同時撲上面容,在髮絲即將栽入眼眸之前,她將那擾亂之物先給勾回了耳後。
她那狠狠瞅著自己的眼神,意境傳達非常明顯,並不是在一派輕鬆地說著玩笑話……這奇怪的人,剛剛不是還很雀躍的跟人家去吃下午茶嗎?一轉眼到他身邊怎麼就怒氣沖沖了,更令他費解的是,這種問題,有必要這麼嚴肅像在審問犯人?
「我……白癡,難道我用天挺空羅告訴過全世界了不成?想也知道那一定都是流言蜚語散播出去的,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就變這樣了。」
她挑眉,稍微卸下了眉間的深鎖,將僅存的一分懷疑釋放:
「真的嗎?」
「當然。我沒必要騙妳……」
若真要嚴格說來,他確實曾經向全世界昭告過。
不過記得那僅僅只是對藍染的挑釁忍無可忍,便真實地表明立場回嗆罷了,那種情況應該還不致於,讓心意破綻得這麼明顯吧?應該蠻隱晦的吧?他越發不安地想著。
「妳還……聽說了什麼嗎?」
「嗯?就這件事情,沒別的了。」
看來雛森果然沒發現任何不對,重點從頭到尾都糾結在他們原來是青梅竹馬的這事情被廣為人知。好險只是這種小事,他頓時回歸了平穩的氣息,鬆一口氣。
「也是……我也太大驚小怪了。」
「沒什麼,想說什麼就說。我會聽妳說的。」
「嗯……日番谷,我是不是,心也生病了?」
「怎麼說?」
「我、我現在有點害怕,不清楚一個人的時候,對世界一無所知的時候,都覺得很可怕,怕是不是又是騙局,怕……」悲從中來,她一面闡述著自己惶恐不安的心境,一面思索著,那個核心癥結點。
「來到現世的這幾日,我感到很陌生。除了不了解的新事物之外,連你和人類的結識,都一無所知。我怕我越來越不了解你,然後……我們就越離越遠了。」
她壓抑著顫抖的唇,費力地將最後的這句話語道出時,淚水也從眼眶裡剝落了。
好情緒化,好任性的言論。但她判定,若再這般積累下去,卻不從實表達出來,將永遠無法消化舒坦。
她是又想到從前了。
昔日的一大段日子以來,為了藍染那個影子,似乎已經因此錯過了許多瀞靈廷的細節。最關鍵的是日番谷的事情,她這怎樣也放不下的羈絆。
她臥床在四番隊時,最常夢到的人其實不是藍染,而是日番谷……可能是最後昏厥的時刻,映入眼簾的是從未見過的,日番谷崩潰的神情,歇斯底里的怒吼,讓她心痛,讓她自責,讓她混沌。
有人說,她是中了鏡花水月的催眠才會對藍染這麼執著的。她無法確定真相為何。
而唯一能肯定的是,從四番隊甦醒,從沒有感應到藍染的靈壓,從沒有鏡花水月的遮罩後,她便有力道去更清晰地檢視過往種種,以及自控的意識運作轉為流暢,能將視野拓展得更佳遼闊了。
彷彿有段很長的時間,她都囚困在狹窄的空間裡,被假象的掌心天空全然籠罩。
另外,好在還有一點,自己的性子並未被竄改。
她始終秉持著一貫的做法,有些事情是需要努力爭取,而不僅僅是自然等待的。
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要達成的目標,想要靠近的人,都是以奮不顧身的姿態盡心竭力地勇往向前。
含括現今,不願縱容生隙的牽絆走向斷絕亦然。
「那我保證,日後,不會再有妳不知道的事情。瀞靈廷發生的一切,無論好的壞的,還是我經歷的事情,都會跟妳說的。」日番谷伸手為她抹去臉頰的淚水,「別哭了……很醜。」
「唔……討厭。」她在對方贈予這樣溫柔的舉動後,順勢逮住了那欲將歸位的手腕,「那,打勾。你答應我的,要再發誓一次!」
日番谷嘖了一聲,一邊埋怨著:「怎麼跟小孩子一樣。」一邊反撩起她的纖手將小指勾環,還被單方面強迫蓋了章。
她這下子,可終於破涕為笑了。
他在允諾前撒了最後一個謊——她就算淚流滿面,其實還是好看的,無論是呈現什麼表情,在他的眼裡都美得不可方物。
「對不起,突然就這麼任性。」她其實是指突然哭起來的冒失之舉。
「沒關係,並不意外。」但他好像以為是勾手約定的肢體接觸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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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風血雨的千年血戰無預警侵襲了屍魂界,並二度重創了護廷十三隊的和平。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