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

银冰河缓缓流淌，河里有一窈窕倩影正在奋力找寻着什么。岸旁众人讶然地看看面前的这一幕。

“这女娃！穷疯了吧……”

“当真是不怕死啊……”

湿衣服尚且可以忍受，饿肚子的滋味却着实难挨。凤初好几次对这街上的食物流连忘返，一步三回头。

此时正驻足在一家包子店面前，捂着肚子疯狂地咽口水。

店家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不忍心地试探开口:“姑娘若是缺钱，可去那银冰河里寻些河蚌，里面或有珍珠，可用于买卖。”

“这么容易？这街上的人何其之多，若人人皆去摸那河蚌，岂能容我摸得？”凤初开口道。

“不不不，没人敢去踏足那银冰河，除非是那穷疯了的人，舍去半条命，或能得了一两颗珍珠，一枚珍珠可抵百枚骨币。”店家解释道。

“这又作何解？”凤初疑惑。

“姑娘深入其中就可得知。”店家说罢再不回应了。

一头雾水！凤初听得个一知半解，自己是以这银冰河误入此界，在河中并无什么感觉，这店家如此讳莫如深，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现下暂且只能根据店家的话去寻一寻那珍珠，不然真的能饿死在这里。

“佛手金卷，五香仔鸽，鸡丝银耳，红豆膳粥……这些都给我上一遍。”

凤初穿着新买的衣服，奇奇怪怪的款式，略有些古风味道，不似现代那样简洁，但也不算太难看。她掂了掂装珍珠的袋子，这些应当够用一阵子了。

说来也怪，作为一条河流，银冰河里并没有寻常河流有的鱼儿，虾蟹之类的河鲜，就连水草都没有，唯有满河底的石头以及石头下偶尔会发现的河蚌，河蚌无肉，里面或得几颗或十几颗的珍珠，珍珠颜色以黑色居多，或偶得几颗彩色，却未得见白色珍珠。

“哐当！”

当凤初正在享用美食的时候，桌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把染血的砍刀，一凶神恶煞的男人踩在凳子上，满面胡茬，铜铃大的眼睛盯着她，张口一股令人作呕的口臭味袭来，口水喷了她吃饭的一桌子。

“小娘们儿！听闻你手里有珍珠，爷给你十枚骨币换你一枚珍珠可好？”

凤初强忍恶心，微笑道:

“可我听说一枚珍珠可抵百枚骨币，这位大哥莫不是说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匪首对着他兄弟大笑。

“这小娘们儿，还跟老子讲货币置换，老子愿意给你十枚骨币的价儿那都是老子心善，就算全抢了你这娘们儿还能到哪里去说理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凤初皱眉:“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在这穿魂街老子就是王法，小娘们儿识相点，快把你的珍珠全部交出来，老子不想动粗！”

凤初权衡利弊，把装珍珠的袋子递了过去，却是虚晃一招，待那匪首伸手来拿之时，一脚踢翻他踩着的凳子，趁那人趔趄，猫着腰躲过攻击，冲出店门。

“这小娘们儿！”匪首龇牙咧嘴地揉着腰。

“兄弟们！给我追！”

此时缩在柜台后的店家才敢上前收拾凌乱的场面，望着门口叹了一句:

“谁人不贪恋那珍珠啊……”

街上鸡飞狗跳过后，凤初被逼入死胡同。匪首阴笑着上前，突然白光一闪，面前空无一人，徒留匪徒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