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丽和双胞胎兄弟
这时“希望号”的200名乗客已经登上“新世界”近半年了。
在这里他们没有找到他们梦想中的“金山”,但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他们被这片荒无人烟但却美丽富饶的土地所吸引,认定这里就是他们安家落户的理想场所,他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在这里创造出属于自己美好的新世界。
这一年的圣诞节,欧文和甜心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从“希望号”一起过来的全体人员的见证和祝福下,喜结伉俪。
欧文得尝所愿,笑逐颜开。
光阴似箭。
经过了初期的艰难岁月,与原住民的合作与争斗,又经过殖民地扩张时期的奋斗,脱离英国的独立战争血的洗礼和新成立国家建立的喜悦和重建千疮百孔家园的焦虑,现在离欧文和甜心等第一代移民登陆时已过去近百年了。
独立战争后的这一代人,在经过几十年的和平生活后似乎又要面临新的战争了,这次不是要与其它国家开展战争,而是国内各地方政府因各自的利益和权力不可调和造成的无可避免的最后选择。
这时,欧文与甜心的曾孙女米丽正坐在种植园的一棵大树下,炎热的天气使人有点懒洋洋的。
米丽长得像其曾祖母,端装美丽,其邻居的一对双胞胎兄弟深为她的魅力所吸引。她的脸上精致地融合了她的曾祖母——一位从英国冒险坐帆船过来的贵族的细腻,以及她那个红润的爱尔兰父亲的粗犷特征。
这是一张非常吸引人的脸,下巴尖挺,颚部方正。眼睛呈淡绿色,不带丝毫的淡褐色,深黑色的睫毛在眼尾处微微上翘。浓密的黑色眉毛向上倾斜,划过她那白玉兰花般白皙的皮肤,形成一道令人震惊的斜线,衬托出其整张脸的柔和与美丽。这种白细皮肤是南方女性极其少有和珍视的,因此她们外出时通常都会用帽子、面纱和手套小心翼翼地保护它,以防烈日的暴晒。
1861年四月的一个明亮下午,她与双包胎兄弟坐在父亲种植园塔拉的凉爽阳台下,拍下了一幅美丽动人的相片。她将新买的绿色花卉薄纱长裙摆开,配上她父亲最近从亚特兰大带来的平底绿色摩洛哥皮鞋。这条裙子完美地衬出了她的43厘米的细小腰围——在邻近的三个县里最细的,而紧身的上衣展现出了她16岁年纪已经发育得很好的身材。
然而,纵使她散开的裙子尽显端庄,头发盘成一个端庄的发髻,小巧的白手安静地放在她的膝盖上,她的真实自我却还是难以掩饰。小心翼翼的甜美脸庞上绿色的眼睛显出了她的热情、任性、充满活力,与她端庄的气质明显不符。她的礼貌举止是她母亲温柔教导和她黑妈妈严格的训诲赋予的,而她的眼睛则是属于她自己的。
在她的两旁,双胞胎兄弟随意地懒洋洋地依偎在椅子上,他们正通过装有柠檬片的高脚玻璃杯眯着眼睛看阳光,一边笑着,一边聊天,长长的腿随意交叉着,穿着一双齐膝盖的长靴,结实而强壮。他们都19岁,身高同样是1米9,面孔被阳光晒得黝黑,头发呈深赤褐色,眼睛充满了欢乐和傲慢。他们的身上都穿着相同的蓝色外套和芥末色的马裤,他们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外人难以辨认。
傍晚的阳光斜照在院子里,将背景中的鲜艳绿色映照得明亮如洗,而在树木的四周则是一片洁白的花朵。双胞胎的马匹被拴在车道上,它们高大神骏,和主人的头发一样浑身通红;而围绕着马匹四周的是一群随双包胎兄弟到处走的细小、爱动的负鼠猎犬。还有一条黑白相间的斑点狗,犹如贵族般远远扒着,将口鼻放在爪子上,耐心地等待着男孩们回家吃晚饭。
在猎犬、马匹和双胞胎之间,存在着彼此间的信任和亲密的关系。他们都同样年轻,健康、无忧无虑;他们神态举止优雅、精神饱满、气定神闲。男孩们像他们骑的马匹一样勇敢无畏,虽然有点好斗,但对于知道如何驾驭他们的人来说,他们的脾气算很好的了。
尽管他们从小在种植园的优裕生活中长大,从生下来开始就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但坐在门廊上的这三个人既不胆小也不柔弱。他们拥有乡下人的活力和敏锐,他们不是温室的花朵,很少被无聊的书本所烦恼。按双包胎兄弟的标准,北乔治亚还是有点简陋,但生活丰富多彩。
南方更发达地区的人都有点鄙视内陆的乔治亚人,但在北乔治亚,缺乏书本教育并不是可耻和见不得人的事,只要他能在关键和重要的事情上不掉链子就行。最主要就是能种好棉花,骑马技艺高超,射击精准,会跳轻松自如的舞,在女士面前举止优雅端庄,喝酒时能像绅士一样就行。
在这些技能中,孪生兄弟表现很出色,但他们在读书和学习方面油盐不进也同样的出类拔萃。他们家比县里的任何人都更有钱,有更多的马,更多的奴隶,但这两个男孩的学习成绩却比他们大多数的穷鬼邻居都差。
由于这个原因,兄弟两在今年四月起就在这里四周游荡。他们刚刚被乔治亚大学开除,两年内他们已被第四所大学开除了;他们的哥哥,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家,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