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

姜染和姜白青用了三天的时间查药丸里的成分，等他们从药房走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疲惫沉重。

外面阳光正好，刺得他们二人有些睁不开眼。

“如何？”季攸阳和刘璃迎上前去。

姜染点点头，护住姜白青的眼睛。

这枚药丸的成分极为复杂，研制的过程也应该不简单，就姜染和姜白青三天的成果来看，这里面的名贵药材少说也有十三四种，任何一个药材单独拿出来都是上上级的补品，食用者或可疏通经脉，或可延年益寿，或可活血化淤，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可制作这枚药丸的人却想法极为毒辣，将相生相克的大补之药融合在一起，经过特殊的程序处理，成为了催命的毒药。

一枚绿豆大小的药丸，服用后短期内可让人精神亢奋，功力倍增，觉得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可少则一个月，多则也不会超过百天，服用者便会功力尽失，七窍流血而亡。

更狠毒的是，这枚药丸的药效并不是一次释放出来的，而是循序渐进不断加码的过程。也就是说，服用它的人，刚开始并不会意识到有任何异样，更难以意识到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反而只会在练功上如有神助，每天都只有明显的增长，直至巅峰，而后失去。

在最高处跌落，从山顶逝去……

“表哥，这个药吃下去，你也查不出来吗？”刘璃开口问道。

“不知道有这个药的情况下，我也查不出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药的存在。制药之人奇思诡意，竟能想出如此复杂的药物，若是用在正道上，如何不能出一番作为。”姜染直接承认自己的不足。

“这个药起效慢，时间长，还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风光时刻，如果是要报仇，为何会用这种药呢？任何无色无味的毒药，都应该比这个好使多了。”刘璃喃喃自语，只是因为安静，其他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和白青去换身衣服，三天了都臭了，”姜染伸了个懒腰，活动自己已经近乎僵硬的身体，“爹娘没有问什么吧。”

姜木通夫妇虽是神农谷的主人，却因沉迷医术无意世故，早早便把神农谷交给了姜染。他们在查的这些事两位长辈虽然也知道是什么，但是因为还没有头绪就一直没跟他们说，他们也只知道自己的孩子们这几天在忙，就没有去打扰。

今日阳光正好，也没有棘手的病人，姜木通夫妇就带着软软去了后山，那里重的都是草药。

软软头上戴着姜夫人亲自做的帽子，身上穿得厚墩墩的，漫山遍野撒了欢地跑，也不怕摔跤，活脱脱已经适应了这里生活的娇丫头。

“这丫头，倒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姜夫人宠溺地看着远处的软软，有个这么小的丫头陪着，他们也感觉年轻了不少。

“这不挺好，小小的孩子，要是天天沉闷不语，那多无趣。”姜木通弯腰查看年前早就种下的药材，后又想到了什么，“也不是，不爱说话安安静静的也挺好，你看白青那孩子。”

“是啊，一个孩子一个性格，咱们家的孩子，倒没有完全一样的。”

姜夫人说的自己家的孩子，不止有姜白青和姜染，还有季攸阳和冯初柔，后来又加了个刘璃。

刘璃回来后的小心翼翼和她对刘孟生的恭敬，仿佛与生俱来的察言观色，姜夫人都看在眼里，她时不时会想，要是小糯糯如软软一般被救回来，在身边长大，会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小时候或许会跟着阿染整个神农谷乱跑，跟在姜白青后面不停喊姐姐，不到饭点根本叫不回来吧，等长大点知道闯祸了，有姜染管着护着，倒也翻不出天去。

想着想着，自己又苦笑了，没意义地想这些做什么，人好好回来了，还奢求什么。

“爹，娘。”姜染牵着姜白青来到后山，此时的他们已经换了身衣服，面上的疲惫也被洗去，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染哥哥，白姐姐！”软软远远看到两人，也跑了过来。

“忙完了？”姜木通三天没见姜染和姜白青出来，这些孩子都有主见，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会一直做下去，实在是扛不住了，自己能做个后盾便好。

姜染点点头，拿过姜夫人手里的小锄头就要松土，姜白青也正要弯腰看苗子的生长情况。

“行了行了，着什么急，不在这一时，回去吃饭。”姜夫人心疼地阻拦，拉着姜白青往回走。

见母亲这样，姜染笑了，抱起一旁的软软跟在家人后面回去。

“软软今天做什么了？”

“追鸟鸟。”软软一只手环着姜染的胳膊，一只手指着天上的鸟。

“那软软追上没有？”

软软摇摇头，撅撅嘴：“鸟鸟有翅膀，飞走了，软软不会飞。”

“哈哈哈哈哈，软软还挺聪明。”

走回院子的时候，恰巧有属下来找。

“谷主，少谷主，”来人一一行礼，“季风阁方才来人，把季末的尸体带走了。客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