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鬼胎
的房间。
“白照雪偷偷在山下练功,难不成白序晟也学着,偷偷在屋子里练?”白卿云心中疑惑,悄声走到窗前附耳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听着。
她更加好奇起来,轻轻在窗户上捅了一个小洞,往里面瞧去。
只见白序晟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桌前,手上好像拿着什么,正在认真地阅读。
“好家伙,都快要试炼了还有心思读书。”白卿云在心中暗道,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发生在白序晟身上,倒也正常。
他一天到晚皆在琢磨着怎么拉帮结派,一有机会溜出山就去别的宗门四处讨好,光想着怎么把舌头练得能舌灿生花,只学了点花拳绣腿便自我满足。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把试炼放在心上。
白卿云哂笑一声,如此看来,试炼上自己的对手便只剩下白岭烟和白暮雨了。
待她刚刚走远,从房间中便传来一道痛快的拍桌声。
“太好了!”白序晟兴奋得浑身发抖,他拿着一封信,越往下看,便越止不住嘴角的弧度。那信周围描了一圈金边,信尾还印上了长陵苏氏的金纹家印。
“到底还是苏公子有眼光!比他那不着调的爹要强太多!”白序晟特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难掩他内心的激动,“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不比那几个家伙天天闷头练功训蛊来得快?”
白序晟再猛地一拍桌,自己先前好不容易才倚靠上长陵苏氏这座大山,但自从英山一事后,长陵苏氏换了宗主,他本以为自己在前任宗主那儿所有的阿谀奉承都已付之东流,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长陵苏氏的新任宗主苏靖知竟然会主动给自己写信。
“呼!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白序晟看完后将信好生收入柜中,如同手中的是稀世珍宝一般。他本来还在为几日后的试炼发愁,但这下自己已不必焦虑了。
白序晟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上扬的嘴角几乎都快够到了耳朵。他转了几圈后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完全没有注意到窗角的小洞。
刺骨的寒风灌入屋中,可白序晟却丝毫不在乎。他的目光在其余四位子女的窗前停留了半刻,最后定在吊脚楼最顶端白长鸿的房间,眼底渐渐浮现出诡异的神情。
“这巫山宗主的位置,我坐定了。”白序晟一字一顿慢慢道,他将手重重地按在窗沿上,好似将整座巫山都压在掌心下。
……
月照山头,夜色已深,白岭烟刚准备入睡,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她皱了皱眉头,都这会儿了有谁会来呢?
压下倦意,白岭烟起身在方桌上点燃一豆烛火,打开了门。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雪色的月光落满他的肩头,一双乌沉的眼眸似平静无波的寒潭,掩着令人参不透的心思。
“我有话想对主人说。”秦阅州淡声道,声音听上去添了几分冬日的冷。
白岭烟微微一怔,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秦阅州得了解药后,或许会直接找上白长鸿,又或许会另有策划,但偏偏可能性最低的一种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发生在了眼前。
“我知道了。”白岭烟垂下眼帘,往后退开一步,“进来说吧。”
“好。”
秦阅州不疾不徐地步入屋中,他望了一眼自己曾睡过的那个角落,已经堆了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白岭烟合上门扉,将月光拦在门外,屋中顿时暗了下来,唯有方桌上跃动的烛火,艰难地撑起一片淡薄的柔光。
火光将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微微摇曳,两道细长的影子便重叠在了一起。
秦阅州回头看向白岭烟,微弱的烛光中,他的脸一半在明,眼神温润如昨,而另一半隐在暗处,看不清神情。
秦阅州低头瞥了眼火烛,忽然抬起手来,长袖一摆,唯一的亮光便噗地一声熄灭了。
屋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