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蛛毒斗
指的流水,倾泻于掌心。
“主人……即使您不说我也知道。”秦阅州声音低弱缥缈,好似蛛丝拨弄,落在这静谧之中显得格外明晰。
“紫冥蛛,是您的妹妹,白卿云的蛊虫。”
“会威胁到主人的东西,我都会帮主人解决。”
秦阅州喃喃自语道,将白天说过的话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他将白岭烟腰间的银匕首悄悄取走后站起身来,抬步走出了寝房。
夜风习习,灯稀影深,长廊之上只余下一瘦弱单薄的人影。
秦阅州闲庭信步地穿过长廊,似乎对白氏的布局了如指掌,左拐右绕,很快便来到了白卿云的寝房附近。
白卿云的房前侍守着两名仆从,但夜色已深,二人撑着长矛勉强站着,但心绪早已入了梦乡。
秦阅州斜睨了一眼,不多言语。他不想横生枝节,便绕到另外一边,将耳朵靠在窗户上,静静听着屋内的动静。
白卿云因白日的蛊毒疼痛不已,在床榻上颠来倒去,虽蛇毒已解,但余毒尚存,只能慢慢待其自我消化。
她不断将手边的东西摔出去,借着破碎声发泄着心中的怒意。一想到自己在白岭烟面前屡屡碰壁,便愤恨至极。
白卿云比白岭烟仅仅少一岁,但从小到大,无论是制蛊也好,驭蛊也罢,她养养都比不过自己的那位姐姐,每次有了些许成就,但一与白岭烟比较,心中刚要升起的傲气总是被无情地碾压殆尽。
而这次更是如此,白卿云好不容易才勉强驾驭住紫冥蛛,本想在白岭烟面前出口恶气,却没想反倒被将一军,自己败下阵来不说,还要遭蛇毒日夜折磨。
“去死、去死、去死……!”
白卿云将一把银剑狠狠刺入墙上白岭烟的画像中,却还是不解恨。一旁的紫冥蛛身上扎满了银针,正蜷伏着身子微微发抖。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轻笑声,白卿云慌张地扭头望去。
“谁!?”
入眼是一容貌俊朗的男子,他面带笑意靠坐在窗台上,清冷的月色洒下,更衬得他肤色胜霜。
白卿云望着秦阅州的面相,微微有些愣神,甚至忘了去叫门口的侍从。过了半晌后她忽然缓过神来,赶紧抽出墙上的银剑,直指着秦阅州。
“你是谁?”白卿云紧张道。
秦阅州轻轻跳下窗台,语声低沉温和:“别紧张,白家的三小姐。”
“我是来帮你的。”
白卿云神色一怔,随着秦阅州往前走近一步,她急忙往后退开几步。
“帮我?”
秦阅州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墙上白岭烟的画像,笑意更浓。
“小姐不是想杀死她么?”
随着秦阅州手指的方向,白卿云小心翼翼地回头瞧了瞧,当她转过头来时,便对上眼前一双深沉的黑眸。
秦阅州此时离她咫尺之近,白卿云呆愣地看着他,心如鼓擂般狂跳,握着长剑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明明面前的男子面容清俊似书生,但不知为何白卿云却感到莫名的恐惧,声音也不由哆嗦起来:“你、你……”
她将目光投向角落的紫冥蛛,但紫冥蛛早就被她自己用银针扎得动弹不得,爱莫能助。
白卿云欲要叫人,可还不等她发出一个音节,喉咙却好似被堵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秦阅州的手已悄无声息地搭在了她的后颈处,死死掐住了她的哑穴。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白卿云心中又惊又惧,手一软长剑便应声落地,眼角慢慢涌出委屈的泪珠来。
“真不老实,都说我是来帮你的了。”
秦阅州微微蹙眉,语声带着些哄孩子似的责备,手上却握着白岭烟的银匕首,比在白卿云的细弱的脖颈旁。
“不要动,知道么?”
白卿云垂眸瞄了一眼匕首的寒芒,大气也不敢出,赶紧连连点头。
秦阅州轻笑一声,握着匕首的手却往前送了几分,在白卿云的脖颈上留下一丝细长的血痕。
随后,秦阅州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小如灰粒般的剔透圆珠,还不等白卿云看个仔细,就放入了她尚在流血的伤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