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个见面的故事
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但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有些懵,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花香,母亲轻柔地抱着我不敢用力生怕把我弄碎一般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嘴上是这么说着安慰自己,可我的肩头却已经湿润了一片。
真是脆弱的女人啊。
她松开了这个拥抱,轻轻地将自己眼角泪水抹去,然后向门口招了招手“雏田,快过来,姐姐醒了。”
小小的一个白团子慢悠悠的靠了过来,我盯着她,这个年纪的小孩一天一个样。本来只会在地上爬,咿呀咿呀赖着要我抱的小孩子现在已经会自己走路。
我竟然也难得的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真是不可思议。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边怕我一边又很喜欢黏着我,胆子很小,只要我脸色一变她就害怕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她会怯生生的喊我姐姐,但是说的话并不多,说起一些比较长的句子还会结结巴巴的。
本来我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无聊的养病时间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像逗宠物一样玩玩她了。
一日下午,母亲摇动床上的支架,将上半部分床板微微立起来使我能够靠着床板坐起来,屋外的微风将窗帘吹的飞舞起来使洋洋洒洒的阳光能够透进屋子里。我心情不错,将小雏田抱在身侧,捏了捏她的脸,很滑很软,让人摸着就很舒服。
母亲拿了把椅子坐在床旁,一边帮我削着水果,一边看着我们姐妹玩闹。
“医生说毒算是解了,但麻痹的后遗症还在,所以你最近就不要随意走动了。暗部那边任务也不要接了,母亲一直都是很支持你的意愿的,无论是你想去忍者学校也好还是加入暗部也罢,从来都没有反对过,那些什么家族责任也从来没有强行你去履行过,但汐汐这不代表我们不会担心你,所以照顾好你自己行吗?”
我知道这会不答应估计以后想去暗部就没那么轻松了,只能点点头算是表面答应下来。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削苹果的手一顿,然后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最近是什么情况,我刚刚出门的时候遇到你美琴阿姨了,鼬在外出任务的时候也受伤了,更可怜的是他两个队友都去世了。唉,还那么小的孩子,估计对他打击也挺大。他这两天才刚醒,就在我们隔壁病房,等你什么时候能起来了我们再一起去看看他”
“好”我装作不在意的答应了,可心思却早已隔着厚厚的一层白墙飞到了那个人的身上。他受伤了吗?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我一向是公私分明的人,日常的私事绝对不会扯到任务之中,现在这么想来确实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直到雏田痛的哭起来才把我的意识叫醒,我看着自己的手指正紧紧掐着她的肉,小孩子皮肤都很脆弱我手劲也不小,这么一会她的脸蛋已经青紫了一块。我急忙放开,她不敢哭的大声,怕被我讨厌,只是瘪着嘴,默默流着眼泪。
“对不起,雏田”
她似乎感受到我的歉意,小小的脑袋晃了晃,紧紧靠在我的手臂上。
……
医院的夜晚格外安静,我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母亲带着雏田回去了。
我听着外面草虫的鸣叫,盯着被晚风吹起的窗帘,薄薄的一层纱如同云雾缭绕,月光影影绰绰的照在我的脸上。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很混乱,复杂的情绪里我勉强能辨认出来的是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感和某种冲动的想法。这是曾经从来不会有的,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正在改变,可是什么改变了我,我不知道。
与此同时,在墙壁的另一侧,鼬紧靠着墙壁坐下,他也听母亲说了我的事情。
缠着绷带的手被自己端详着,他总是觉得日向凌汐离自己好远好远,不只是云泥之别的实力,更是她那把自己封锁的内心。
他想去接触,可只能当个旁观者看着她绽放属于自己的人生,有的时候甚至连旁观者都当不了,大多数时间自己根本见不到她,只能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听到她在暗部的非凡成就,这样的自己真的有资格去见她吗?这样什么都保护不了的自己……
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但两人的心却仿佛天涯海角。
风劲突然变得猛烈起来,哗啦一下把两边的窗帘同时高高吹起,朦胧的月影一下子变得敞亮起来,仿佛蝴蝶效应般,我心中的闸门也被早已蓄势待发的洪水冲破了。
——我决定去找他
什么理智、谋算通通都消失了,我只想现在立刻马上见到鼬,仅此而已。
我挣扎的扶着床边的护栏使自己身体直起来,没有太大反映的肌肉和麻痹的神经使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都格外艰难。
待我直起身来,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腿放下,但站立行走却成了个问题,看着旁边输点滴的架子。伸手将它扶住才勉强站起身来,接下来更是举步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