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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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干什么？谁需要她多管闲事。

“够了。”门外的人实在受不了林舒连珠炮般的话，自知说不过林舒，率先放弃抵抗。

刘鹏有些头疼，这小姑娘说话虽然不见什么脏字，可就是能说得人脸红耳赤，抬不起头。

“你想怎么样？”

看热闹的人有些多，刘鹏本来想转身就走，可一想今天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便有些不甘心。

林舒眼神向旁边看了看，许知意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许爷爷有些焦急，不停向林舒使眼色，林舒不太明白，但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道歉。”

“我道歉，凭什么。”

“小林，不用，我们快进去吧。”

许爷爷焦急地晃了晃一旁的许知意，示意他去关院门。

许知意手一挥，大门便被大力地关上了，门快合上的最后一刻，刘鹏开口了。

“行，我道歉，对不起啊，老许头，这样可以了吧？”

刘鹏这样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林舒，用脚档住了许知意即将掩上的门。

“老许头，我的诚意你们也看到了，我刚才说的事，是不是也应该帮我办了？”

刘鹏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似乎他的道歉是一件多么让人感恩戴德的事，可以拿来当做谈条件的筹码。

“况且这事我又不找你，你先拒绝个什么劲。小姑娘啊，都是邻居，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帮个忙呗……”

林舒还在奇怪这人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快，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人原来是一早就没憋什么好屁。

“我说了，我帮你刷就行。”

许爷爷开口，打断了刘鹏接下来的话。

许爷爷几次三番打断他的话，这让刘鹏彻底没了耐心，态度也恶劣起来。

“那不行，老周家的墙我看了，刷的是真不错，这女娃娃手艺好，我找她帮我刷刷墙，关你什么事，还有，我家的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刷的，免得脏了我家的地方。”

刘鹏一脸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许爷爷，然后把视线转向林舒，准备打感情牌，“女娃娃，按你说得，我道歉了，那帮我家刷墙的事，你看……”

“你道歉不是应该的吗？”

林舒斜睨着门外的人，一脸高傲，趁对方错愕，一脚踢开对方挡着门的脚，“哐”一下关上了门。

“我也不是随便给人刷墙的，我怕脏了手。”

“你。给脸不要脸，哼……”

刘鹏被激怒了，扯开嗓子一直在门外骂骂咧咧，许知意双目赤红，几次三番想要往外冲，都被许爷爷拦住了。

“童童，别去，别去。”

“为什么，别拦我，他们家的钱我们最早就还清了，我们不欠他了啊，他为什么还要来欺负我们，为什么？”

许知意声嘶力竭地喊着，这是林舒第一次见少年顶撞许爷爷，也是少年第一次流露出那样直白的恨意和绝望。

许知意一拳砸在了地面上，良久，无力地坐在了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外的声音小了下来，刘鹏终于骂累了，泄愤似的狠狠踢了两下大门，渐渐走远了。

院子里，林舒把许爷爷扶到椅子上，许知意从地上站起身，去屋里拿药了，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着。

傍晚的昏黄洒在院子里，莫名添了份凄凉。

“让小林看笑话了，别怪许爷爷多事，只是他想让我向你开口，免费帮他家把墙刷了，我拒绝了。这原本就是我们之间的事，怎么能牵连到你，好了，小林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不用担心我，有童童看着我就行。”

许爷爷平和地开口，向林舒解释刚才那场闹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安抚林舒。

“我……，好。”

林舒本来还想说什么，可老人眼里的那抹不易觉察的情绪让林舒心里一颤，随即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林舒靠在窗边，她觉得屋子很闷，空气似乎有些稀薄，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舒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冷漠地冷眼旁观，可刚才她有一瞬间，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也有挥拳出去的冲动。

从刚刚许知意的反应，林舒已经猜到这种情况对于许爷爷他们来说早就成为家常便饭了，即使只是这一次，林舒就觉得身心俱疲，她不知道这么多年许爷爷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脑海里闪过许爷爷刚才的眼神，林舒又有些明白了。

即使不断经受磨难，即使不断说服自己要接受，要忍耐，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维护那仅藏的碎裂的自尊，这种小心翼翼般的执拗让林舒心神震颤，心里五味杂陈。

四周很安静，小院里的一举一动，林舒都听得很清楚，零星的脚步声，随后是关门声。

许知意应该已经扶着许爷爷进了屋子，林舒心里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