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

不知道走走停停花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几天，在一个破晓的时候，她们的身边终于陆陆续续地有行人经过了，看样子目的地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不过越往城内走，就愈发地感觉到不对劲。

这些人几乎都是跟她们往一个方向去的，衣衫褴褛瘦骨嶙峋，每个人看上去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亦或是根本没力气打起精神。

两人自从踏进墨国的边界之后，洛羽歌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件灰楚楚的袍子，两人一人一件套着，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兜帽戴上，目的是不那么引人注目，其次是混入其他进城的人其中。

仔细一看的话，似乎周围的人都是这样的打扮。

厌雪倒并不在乎外表怎样，甚至还挺喜欢这个兜帽，能够帮她挡脸，也相当于是一种隐藏身份的手段，更何况她并不喜欢抛头露面，能够挡一点是一点。

“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还早着呢，我们才刚踏入墨国的地界，刚刚经过的那个村落只是渊国与墨国的边界而已，我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在达到目的地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引人注目为好。”

“我明白。”厌雪低头，沉默地向前走。

洛羽歌向厌雪靠近，用胳膊肘捅捅她，“别经常板着一张脸嘛，看上去自然些，不然容易被别人瞧出破绽来。”

厌雪白了她一眼，“你看看周围有哪些人是像你这样嬉皮笑脸的？大家一个两个都麻木了的样子，对周围的情况漠不关心，相反你嬉皮笑脸的混在其中，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有帽子兜着谁看得到你的表情？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情况对于现在的墨国来说，是很正常的，等越往里面去，这种情况会更多，不要大惊小怪，不然很有可能会被抓起来。”

“这么夸张？真是个奇怪的国度。”

“别这么说嘛，只是暂时的情况而已。”洛羽歌优哉游哉的，看上去根本不像逃亡的，倒像是来出国旅游的。

厌雪一直目视前方，尽量不做出任何可能会引起怀疑的动作与表情，“所以我们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不能就在这里落脚吗？按照时间来算，师父他们也应该走不了多远，在这里汇合不行吗？”

“这里位于边界，来来往往都是巡逻的士兵，也是最为鱼龙混杂的地方，我们也说不准谁才是要追捕我们的人，会不会就是刚刚从我们旁边路过的路人。但至少我敢肯定，只要我们在这里一摘下兜帽，捕猎的鹰就会立刻锁定我们然后不由分说地蚕食。”洛羽歌压低声音，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现在整个墨国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情况，唯一好点的，只有主城，所以我们的目的地在主城，当然我也给我那位朋友去了信，如果他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友的话，应当会在之后的城郊处接到我们。”

厌雪拉低帽檐，漠然回应，“知道了，走吧。”

洛羽歌摇摇头，快步跟上，嘴里嘀咕，“唉，怎么变得这么冷漠，都快跟这些难民融为一体了，还是小时候可爱一点。”

“难民？墨国，在打仗？”

“这种大大小小的仗每个国家都有啦，谁叫墨国现在是最势弱的一个过度呢？不能变得强大只能挨打，希望这里的管理者能赶快想想措施。不过我听说，墨国高层畏惧战争，似乎想用某些条件跟其他国家谈判呢，应该就是最近的事。”

“我们不也是难民？”

“这么说来还真是，不过这些难民可比我们苦多了，没有金钱没有人脉，就算一直往城里逃，又有什么用呢？”

厌雪依旧冷漠且没有什么感情地扫了一眼周围骨瘦如柴哭哭啼啼的难民，淡淡地回应，“这个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可怜不过来的，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怜悯去分给他们。”

洛羽歌一怔，望着厌雪瘦瘦小小的背影，无奈苦笑，“你倒是越来越有家主的样子了，真不知道这是不是该值得高兴的事。”

同一个方向去的人不少，两人就混在人群中间慢慢地往前走，一路上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周围除了难民，似乎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但有一点不得不说，这里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目前她们所在的这个城镇并不能算富裕，甚至还有凄凉破败之感，真的能收容这些难民吗？虽然有一部分难民选择继续向前，但有一部分实在走不动的，已经在这座城镇里自觉地找了片墙角蹲下，沿街乞讨，或是蹲在人家店门口。

店主满面愁容，接二连三地选择闭门，更不要说小摊小贩，推着车跑还来不及，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食物就被流落的难民抢了去。

这条街上，虽然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人，声音嘈杂此起彼伏，却是没有半分生机。

“阿雪，在这条路上，记得把吃的东西藏好了，别拿出来，不管对方再可怜，给予帮助的前提是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鲜少见到洛羽歌如此冷漠的情况。

“他们打不过我。”

“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