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
们出来告发。皇上正是敏感的时候,还不得下几个大狱?"
高水竹听完不动声色,暂且算认可这个方法,又问:"可本宫,从哪找什么贿赂他的人。总不见得自家里安排。"
"娘娘,这还不简单。"柳夭粲然一笑,"门口眼下,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谁?"高水竹一看,"你是说,本宫和陈美人说说?"
柳夭悄悄道:"皇上刚登基,最忌讳旧太子部结合。若经温贵妃手把陈家人调去贺聿手下,小了是徇私,以皇上此时的戒心,大了就是可能谋反。而且,要是陈梦央去说,陈家和温家多少私交,温贵妃再如何,也得给她卖一个面子啊。"
高水竹被最后这句话说动了:"但今日见温昭柔,本宫看她胆小怕事的……怕她不会答应。"
柳夭一噎。她当然知道温昭柔不会答应,她要的就是她不答应。
没想到高水竹头脑也渐长,这还是她第一回不听自己的话。赶快说些别的来安抚她:"娘娘,这办大事,哪有一步一脚印掂量着的。您不赌这一把,错过好时机,就晚了。再看咱皇上这态度,早该惩治温平隽旧部,可至今只是把那大少爷抓走了,再没动作。皇上是无所谓,或许真能等到他们归服。可咱老爷等不得呀,老爷在皇上登基这块,算是把温平隽得罪彻底了。如今一道折子一道折子地上,就是想一不做二不休。老爷也怕啊,等温平隽松口那日,万一就……"
"别说了。"高水竹不耐烦地一拍桌子:"叫人进来!"
"是!"柳夭得令,高高兴兴地下去开门了。
门重新敞开,放进一股寒风……高水竹皱着眉紧紧衣服。陈梦央紧着步子进来,见到高水竹,先跪下行一个大礼:"给高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高水竹说。同时向柳夭使一个眼色。
小湘哆嗦着进门,刚入,便迎头被柳夭给拦住了。
"娘娘们说话呢,你到外面去等着。"
小湘早冻得神智不清,恨得牙痒痒,瞪着她。不说话柳夭也能想到,什么死啊活啊的都骂得出来。
柳夭看着她背影出去,心里得意,愈发期待明日一场好戏。惹过她的人从一开始,就已成定局,就是那桌上的菜。
这算什么故意。恨活还在后头呢。
·
"娘娘,臣妾……臣妾给您请安。娘娘万福安康,福泽千惠。"
高水竹摆摆手:"免了。"
"娘娘,您终于愿见臣妾了!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臣妾等了这些天,可一点不觉着累。只要您愿见臣妾一面。臣妾原本还想着,今晚上还可以来,明早起又可以来……"陈梦央冻得眼眶泛红,说话还带点冻腔,但说得字字真切。
"免了,免了。"高水竹又打断她。
"娘娘,我,我……"陈梦央抬头。
高水竹坐正起来,鼻腔里出了口气:"你也不必绞尽脑汁想什么措辞。本宫从一开始拒见你,就是不想扯进你们那桩子烂事。"
陈梦央脑里一白,张了张嘴,最后说:"臣妾别无他求。只是在后宫里,没有恩人庇佑……若能得娘娘庇佑,臣妾,什么都愿做!"
"什么都愿……"高水竹念叨这几个字,笑了笑:"到真有这么一个事,你若接应了,真能办得好。本宫,不会不拿你当自己人的……"
陈梦央被她那轻腻的尾音紧张得一哆嗦。愣愣地抬头,高水竹一下下拿水净着手,笑容平和。
·
家里时,温昭柔很烦刺绣。可自离了家,越发多的时候,夜晚寂寥,她唤画箐坐下,教她绣些东西。这针与线之间,倒也有很多的学问。
画箐的手艺师承吕雪,自是上乘。烛火下,二人安静对坐,温昭柔手里牵针,小心挑着线。来回,只听得屋内灯烛爆声,偶有窗外风吹过浮雪的声响……
温昭柔的神情分外仔细。画箐心里装着事情,白日里忙,这时正是个好机会了。
踌躇两下,状作无意开了口:
"娘娘,您说这世事人心,变得是真快……"
听她这调门,温昭柔淡淡便打断了她:"你要与我说什么,我都不听。"
画箐一下委屈:"那奴才平白地就遭高贵妃手底下的丫鬟好一顿怪气,您也不管了。"
昭柔叹了口气。
许久,道:"你若是觉着说了能解气,便说罢。"
"奴才就是觉得憋屈!从前您出嫁的时候,高大人与咱家老爷还装得要好,特意送过贺礼,贺的是''六皇子和侧妃''。一朝翻脸……倒好,把她的女儿也送进来了。"画箐说。
温昭柔等一会,见她鼓一个包子脸看过来,知道是说完了。
这才慢慢给她解释:"高大人是皇上这番登基的功臣。他的女儿,自然要入宫。"
画箐彻底丢了针和线:"小姐您记得吗。您刚嫁那时候,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