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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声声说她晚上有事,王重也没强求,刚好她晚上也要去婆婆家接老公孩子。
王重提到她老公,白声声忽想起来,问道:“一直没听王姐说,姐夫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刚穿来蛋球不久,对于蛋球男人的职业还不太了解。
凭她最近观察来看,蛋球男性工作比例不高,大街上大部分工作都是女性来做,政府部门办公室这类的地方,更是少见男性。
她不知道是男性都避免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了,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出来工作?
如果不去工作,那像江羽弦这种一个人养一家的男性怎么生活呢?
既然想帮着江羽弦换个适合的工作,总要对这一方水土的男性所能从事的工作有所了解才行。
“你姐夫在孩子上学的幼儿园当幼师,要我说他就是太惯孩子,哪有为了不放心孩子跑去工作的,我是不愿意他去的,男人嘛,把家里伺候收拾好了就行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他们,等孩子大点了,就不让他去了。”
从王重说话的语气里,白声声大体明白了,在大部分蛋球女性眼里,蛋球已婚男性最好的工作还是当家庭主夫,在家相妻教女。
白声声试探着问:“我以前没注意过这些,这不是我乡里有个表哥想来城市这边找个工作,也不知道能做点啥?”
“你表哥上过学吗?识字吗?正好麒麟所缺个内勤,要求不高,平时就是打扫个卫生,给做顿中午饭就行,你表哥要是想去,我帮你说一声。”
白声声一听就明白了,这种工作事少、强度小、工作环境安全的地方,在大部分蛋球女人眼里,是出来找工作的中年男人最好的岗位了。
“你也知道虽说男性权益保护法公布实行有几年了,但是老祖宗几千年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在这儿摆着呢,肯要男性的地方不多,富裕些的好人家还是奉行男孩子贵养,平时插花画画煮个茶就行了,我这不是正拼劲全力赚钱往这方面努力,让你姐夫享清福吗?有几个像咱们所那个男律师那么不要脸的,你都不知道,昨天所里接了一个强X案,他还往前争着抢着呢,也不嫌害臊!”
王重又例行吐槽了一下她看不上的那名男律师。
白声声继续试探:“我表哥家庭负担挺重的,律师所内勤的工作赚得不多。”
“想多赚点啊?你表哥这条件也就能找个保父这类的了,在主家住宿的能多给点。”
“进工厂呢?我看也有服装厂招人。”
“那种流水线又累事又多,而且你表哥多大了,三十岁以上没经验的不要的,要是你表弟什么的还行,有学历更好了,像你姐夫男子师范学校毕业的,去幼儿园什么的,教个小孩子,或者学夫科护士类,也都是不错的工作。”
王重越说,白声声心越凉。
这么一听确实没有什么适合男人的工作,怪不得江羽弦一身伤病,那么不喜欢碧海潮声的工作环境,仍然坚持着。
配合王重办完正事,白声声再次拒绝王重带她去吃九转大肠的邀请,在一家看着干净的饭店打包了一份鸡汤,返回了医院。
她刚一推开病房门,正看到江羽弦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要从病床上起来,清瘦的脊背撑着宽大的病号服,像骨架伶仃的大风筝,不用风吹,就能刮倒。
白声声连忙大步走过去,顺手把鸡汤放小桌面上,另一只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江羽弦。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白声声要把他扶回床上,他不好意思地挣扎了两下,指了指门口,小声地说:“我想去趟卫生间。”
白声声:“……”
这多少有些尴尬了,好在她不是土生土长的蛋球女人,尬了一下后,还是仍然扶着江羽弦:“我扶你过去,你站着都摇晃。”
“可不,快让你妻主把你扶过去吧,你下午不在,他自己去的,都摔倒在地上,头差点磕倒马桶上,本来病就没好,再添一个毛病,更没法出院了。”
隔壁床一个陪护老婆的老大爷,开口就是死穴,点得江羽弦身子一僵,他眼神慌乱地看向白声声:“没,没摔倒,卫生间有水,脚滑了一下。”
老大爷还没有意识到白声声和江羽弦的关系并非他嘴里说的那种,他叫老婆还是‘妻主’,是个老派人,他没觉得女人出去工作赚钱不陪护有什么关系,他只觉得身为男人身体这么弱,总给‘妻主’找麻烦一病接一病地泡在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夫郎。
以他马上就要当老公公的角度来看,他家的女儿找夫郎肯定不能这样的,身体病弱单薄,风吹一阵就能刮跑,看着就不好生养,还笨手笨脚的,不像是个能主内的好手。
白声声才不管老大爷心里想啥,为了避免江弦羽再次摔倒,她把江羽弦扶进了卫生间,帮他把门关好,“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
不管地球还是蛋球,不管是男尊女卑、女尊男卑,还是男女平等,她都没有道理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