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你了
季知年轻啧,冷酷无情地把书递给陈行,丢了句:“回去重背。”
陈行哀嚎着:“啊啊啊,要命啊!”
沈慕毫不避讳地嘲笑他:“陈不行,乖乖回去背书吧。”
许砚洲看这个阵势是有点后悔了。
死是自己作的,活该。
他拍了把脑门,盯着陈行的眼神几欲凝成实质。
许砚洲叹了口气,还是乖乖认错:“对不起啊季知年,我刚才不应该跟陈行一起欺骗你,我这样也是在纵容包庇他,对他没有一点好处,是我做的不对,请你原谅我吧。”
说完,略有些无奈,凤眼稍敛,眼皮耷拉着,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小心翼翼:“拜托了。”
季知年支着下巴,瞄着书上的文言文,脑子里想的却是许砚洲刚才说的话。
逻辑清晰,有根有据,利害明确,没有避重就轻,也没有为自己的错误狡辩。
即使这时候他们刚认识没多长时间,只是前后桌的关系,还称不上朋友这一说。
但他还是主动为自己的错误道歉。
而二十七岁的许砚洲同样也是,即使她没有说明原因,但他仍然尊重她的意见。
季知年眼尾略弯,清凌的桃花眼染上了几分笑意。
也没回头,却是给后面那人丢了句话:“原谅你了。”
听闻季知年的话,许砚洲放下心来。
他心里也不恼,更没觉得她事多。
她略有些较真的时候挺有意思的。
许砚洲笑得荡漾,凤眼清亮,好似揉进了碎碎星光。
他揉了把脸,手里还握着刚才季知年递过来的笔。
想写下什么,结果一试,写出来的字断断续续的,估计是笔芯摔坏了。
许砚洲在心里暗骂:真是活该。
随手甩了甩,依然不连贯,只能作罢,回她了句:“你可说好了啊。”
季知年正翻着课本,听闻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唇角勾起。
还挺较真。
“嗯。”
没过一会儿,陈行又来背书,这下眼也不敢乱瞟了,光是许砚洲跟沈慕两人就把他盯的够呛。
只能老老实实地开始背书。
刚开始几句背的有些磕巴,后来就顺溜多了。
终于背完了全篇,陈行舒了一口气。
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季知年说:“刚才是我做的不对,真是对不起啊。”
季知年把书递给他:“没事。”
沈慕偷笑:“陈不行啊,这不是也会背吗,刚才干嘛还用偷偷摸摸的手段,不过这下你是真的要改名叫陈不行了,哈哈哈……”
陈行拿着书回到座位上,撅着嘴,略有些许不满:“怎么能说我不行呢……”
“陈不行……”沈慕扯着眼皮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
“……”
早读下课后,季知年同沈慕两人往餐厅走去。
一路上人潮拥挤。
九月份的淮平立了秋却仍跟夏天一样,清晨七点的空气又闷又热。
这一眼过冬一眼过夏的感觉还真奇妙,季知年面无表情地想着。
不过这里的时间发展好像是随着未来一直往前的。
她正准备问沈慕今天几号,便闻沈慕道:“昨天晚自习你挺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怎么了,不过幸好你出去上厕所了,谁知道会发生火灾啊……”
季知年一听心里便有了底,就是穿过来的时间点好像并不一致……
还有就是……
许砚洲昨天晚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哪里啊?他不是应该在班里看电影吗?
虽然好奇,但这毕竟跟她没有关系。
也许只是凑巧罢了。
季知年抿了抿唇,不作多想。
两人随着人流上了餐厅二楼。
“好困啊,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沈慕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年年,等会儿我们买完饭就回去吧?在路上吃,我想早点回去睡一会儿。”
季知年点点头:“好。”
一路上人来人往,季知年跟着沈慕往常去的窗口排着队。
沈慕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季知年说着话:“听说昨天晚上有三个男生在二楼会议室玩手机哎,也不知道他们有事没有。”
季知年微垂着眸,眼皮放松地耷拉着:“应该没事吧,不然学校肯定不会这么淡定。”
“对哦,不过按照学校的尿性,今天大课间又该开会说这事了。”沈慕点点头。
季知年轻声应道:“应该吧。”
毕竟这事也不算小,年级主任肯定该抓着那几个男生的事当典型反复说道了。
季知年伸出手接过窗口阿姨递来的煎饼果子,另一只手拿出饭卡在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