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昏暗极具情调的房间内。
床上的人儿辗转醒来,视线有些朦胧,头昏脑涨的。
她勉强撑起上半身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皱了下眉,该死的郑政韦,居然敢把她搞到酒店来。
不就那天对他睡了就丢的行为感到不耻吗,至于吗!
要是她那个女儿控爸爸知道了,不得直接提到去郑家把他砍了。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香味,跟酒店的熏香不同。她眯了眯眼,去寻找那道香的来源,最终目光定格在角落不显眼的小台子上,三角香塔已经燃了大半,飘着细弄的烟。
她的身子很沉,甚至可以说是无力空虚。
这个混蛋,把她搞到酒店来就算了,还搞这种下流的手段。
曲南湘在心里骂了郑政韦无数遍,早知道就不该对这种人放下防备,该死的阿萨姆,这辈子都不会再喝了!
那天之后,郑政韦明显地示弱了,说这杯奶茶喝了就表示她原谅他不生气了。她倒是不想喝,只是这人难缠的很,她都出名的整个院都知道这件事了,郑政韦厚脸皮她还嫌丢脸。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在郑政韦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她不清楚郑政韦什么时候走的,更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回来,说不定此时正在回来的路上,也有可能已经在酒店里了,她得抓紧时间。
曲南湘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脚步虚浮无力,才走了没几步就要往前栽下去,幸好眼疾手快扶住了旁边的椅子。
走了几步,非但觉得浑身无力,还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
她就近选择了浴室,打开水龙头放了些水出来,双手靠拢接了点送到嘴边,丝毫不嫌弃地喝了起来。缓解了口渴之后,她又接了点水往脸上泼,迫使自己清醒一些。
理智回笼了两三分,她没有在房间里看到自己的手机,很明显无法联络到外界。
跌跌撞撞来到门口,她燥热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用力地抓着门把将自己的身子支撑着。无意中,目光透过猫眼看到外面,有个人正缓缓走来。
她屏住呼吸,睁着眼睛一动不敢动。
难道是郑政韦回来了?
她惊慌的捏紧了门把。
门外的人走的很缓慢,以至于从曲南湘面前路过,她能够看清男人的脸。
虽然视线有点模糊,但是那张脸让曲南湘感到熟悉。
脚步声停下了,接着是刷房卡的声音,就在这间房隔壁。
她拧了下眉毛,顾不得去想那个人是谁,她折腾了半天才把门打开。
门一拉开,她失去了倚仗,直接朝前面扑了下去,手肘在地面上摩擦,火辣辣的疼痛。
曲南湘一下就红了眼,满腹委屈。
她忍着泪水从房间里面爬了出来,拉着门把把门给关上了,艰难地爬到隔壁的门口,抬起手又无力地垂下。反复多次,还是够不到门把,她只得在自己能够够得到的地方敲了敲。
声音很小,根本使不上力,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快撑不住了。
曲南湘紧咬着嘴唇,咬的有些用力,渗了点鲜红的血液出来。尝到鲜甜,勉强精神了几分。
“叮——”
很细微的声音,曲南湘还是听到了。是十米外拐角处传来的,应该是电梯。
她的手指紧了紧,她不敢赌那不是郑政韦!
曲南湘急的快哭了,铆足了劲又敲了敲,她唯一可以寄托希望的,就是这扇门后面的男人,那个面瘫的男人!
是,她记起来了,刚刚透过猫眼看到的就是半个月前被她划了车胎的男人。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敲门的节奏也越来越快了,浑身戒备地紧绷着,眼眶里堆积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就在她以为要被发现了的时候,房门终于打开了,她失去倚靠朝房内倒了进去,倒在那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的脚下。
她不敢耽搁,不敢赌如果脚步声是郑政韦的,他认不出她留在外面的半身。几近狼狈的模样,她是用爬行的动作爬进去的。
冷峻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狼狈的姑娘,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嫌弃,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绕过曲南湘去准备关门。从开了三分之一的门缝里,他跟站在隔壁门口准备朝他这走来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有事?”男人嗓音低沉不近人情。
郑政韦听了,像是被撞破的窘迫,讪讪而笑道:“没事。”
话才落音,男人就把门关上了。
郑政韦听着关门声,低头笑了笑,肯定是自己看错了,那个要爬进去的人怎么会是曲南湘,她那么矜持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不要颜面的事情。
只是等他刷了卡进去后,屋子里是空荡荡的,除了快燃尽的熏香、皱巴巴的床单、流水的池子,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