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赵逋剑眉一挑,觉得好笑:“朕还没说完呢,朕现在腿都瘸了,脚还被你砸伤着呢。需要你留下来辅助朕完成沐浴的事项。”
阿从瞬间几乎要从原地跳了起来,听到赵逋竟然打算要让自己帮,帮他洗澡,不由得头皮发麻,内心全是完蛋了完蛋了,这个混蛋的独白。她勉强的笑了笑,正所谓皮笑肉不笑,大概是近墨者黑,学到了赵逋的精髓:“这不好吧陛下?明文殿有那么多可用的宫人,我侍候陛下沐浴,不太妥当吧?”
根本就是十分不妥!十分越俎!十分不得体!
赵逋不以为意道:“哦?朕但是不知,有何不妥?朕今夜因你受伤,方才薛太医所嘱咐的,朕的伤口不可沾水,你方才站在那里,可有听到?”
阿从声音如蚊子小,不情不愿道:“听到了……”
赵逋手中捧着一册不知从何处够到的书册,斜靠在塌上随意的垂眉看着上面的内容,声音慵懒:“听到了就去找冯内监让他给朕备水去,快去!”
赵逋拿手中的书册轻轻在手旁的原木塌侧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音,催着阿从做事。
阿从去殿外找了冯内监备赵逋沐浴的水,然后就再次回到了明文殿内,赵逋在灯下看书,听她进来也未抬头,一副专注模样。阿从好不容易不再被他使唤着做东做西,偷偷抬头瞅了赵逋好几次,见他一直在看书,大概没有了别的要自己做的事,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酥糕。
过了没多大一会,冯内监就踩着小碎步入殿内请示道:“陛下,沐浴的所有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还请陛下移步至夙清宫。”
一语未毕,冯内监又小心翼翼开口问道:“陛下如今行走不便,奴才令人把小轿抬了一把过来,要不,让他们给陛下抬过去?”
冯内监的身影一出现在明文殿,阿从的心脏就如同被猫踩住的尾巴提了起来。苍天啊,赵逋不会真的要她侍候他沐浴吧!
阿从表面在轻轻的嚼酥糕,没有抬眸,但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想听赵逋下一句怎么说。
只闻赵逋衣袖间布料摩擦,把书往塌上一丢,淡淡道:“不用那么麻烦,让阿从扶着朕过去就行。朕又不是两只腿都断了,一步路都走不得。”
置身对话之外的阿从,一下子进了对话中心被点名。她恨不得替冯内监劝说,陛下啊,赵逋啊,求你让他们抬你过去吧!
但,阿从怎么敢反抗□□呢!她怎么敢的呢!只好把所有的话都咽进肚子里。
冯内监躬身退下:“是,那奴才这就让他们把轿子放回去。”
不要走!阿从眼睁睁看着冯内监的身影消失在明文殿,内心一阵哀嚎。
她感受到赵逋朝自己射过来的眼神,收起一脸沮丧蔫了吧唧的状态,走到他身旁,挤出假笑朝他伸出手:“陛下,起来吧!”
赵逋看她明明气的要死,不情愿的要命,却还要装作温顺乖巧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忽然伸手拽住阿从伸出来要扶自己的手,他的力气很大,拽的阿从一下子失了平衡整个人的身子往赵逋怀里扑了过去。
然后,没有控制的住的,她一脚踩在了赵逋那只受伤的被包裹成粽子一样的脚上。只听得赵逋闷哼一声,阿从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挪开脚,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活该,谁让你故意使坏使劲拽我。
阿从内心吐槽。
哪知赵逋并不松手,将阿从上半身状若无意的困在他的肩膀处。两个人的脑袋陡然离得很近,阿从甚至能感受到他皮肤散发出的热度,面颊相对,越发显得赵逋的眸子漆黑,他开口声音很轻道:“你不是要扶我起来吗?怎么自己倒扑了过来?”
阿从简直,简直气的头顶冒烟,双手没有支点想要撑在塌的两侧借力起来,谁知那只手还在赵逋的手中,两个人的手中紧贴。明文殿里莫名有些热,热的她的手心和鼻尖都出了汗。
赵逋忽然松开手,阿从这才手忙脚乱的起来。
她刚起身,手中就又被强硬的放进一枚冰凉的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枚质地清透,上好的白玉佩环。
阿从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赵逋也不回答,只提声唤了殿外的宫人进来,然后也不看她,说了句:“把这个玉佩收好,回照华宫去吧。”
阿从一头雾水,这人怎么变脸变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