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
前锋利的箭矢,箭矢后面是赵逋凌厉的眼睛,她的手心冒出了汗。
他想杀自己?
赵逋状若无意的把箭矢挪走,手指摸索着弓身,好似不经意的说:“听说你身手不错,爬树上墙易如反掌。”
阿从神经有些绷紧:“那倒没有,就只会爬树。”
赵逋轻笑了一声:“开溜的本事也不错,今天让朕看看你的本事。”
阿从不解,装糊涂道:“什么本事?罪女不明白?”
赵逋目光往猎场中心点了点,下巴也上扬,显得倨傲又讨人厌:“你,去那里。还不懂吗?”
阿从假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陛下,不至于吧?陛下仁慈明主——”
如果手上有一把刀,她真的在这一刻有想手刃面前这个男人的冲动。
赵逋扭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却威严,杀机满满:“你去不去?”
阿从被他这么一下,反而冷静下来了,口中振振有词分析道:“陛下,除了自然死亡外,人总是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法吧?”
赵逋耐心进度条逐渐消耗:“你想说什么?”
阿从小心翼翼的说:“要不然您还是一刀把我杀了吧?要不然这样也挺痛苦的,我是个没有痛苦忍受力的人。”
赵逋看了她一眼:“你这么想死?”
阿从竭力想要明白赵逋的话外之音未果,这是想杀自己,还是不想杀自己,她赶忙摇了摇头:“天下谁人不想活,陛下,我可想活着了!”
赵逋没理她,直接推了她一把,后面立马有两个宫人把阿从身体一边一个胳膊腾空架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把她扔进了猎场。
阿从刚跌入猎场,整张脸就扑在地上满满的沙土中,起身还没站稳就感觉身体被一股突然冲过来的一个人重新扑倒在地。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是一个男人的脸,他的头发和脸颊、再到脖颈上溅满了鲜红色的血。
那人破烂不堪的衣服上也是血,瞬间就被在围场边等待的宫人上来就几个人一起把尸体拖了下去。
完蛋,阿从觉得自己好像晕血。她有点头晕眼花,脑海里一直浮现刚才那个流血的死去的男人的脸。
长相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好像是二皇子。她父皇的那个第二个儿子。
阿从这才转身,往围场里在沙土里正在尖叫奔跑的人群里打眼一看,这些被捉弄当作猎物的奴隶,是辅氏皇族的人。
阿从往立在场外置身事外的始作俑者赵逋望过去,这个恶魔。正好和赵逋的视线对上,他嘴唇张了张,冲着她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阿从仔细的分辨出来了,他说她:“笨蛋。”
混蛋,阿从的怒气在体内的血管不断升腾。但她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把赵逋大卸八块时,就被突然涌过来的马群和地上拥挤的人踏在了沙土里。
粗粝的沙土把她的脸蛋割了一些密密麻麻的伤口,鞋子陷在沙土里往靴口灌了不少沙子,像注了铅迈不开腿。眼前到处都是抬起又落下的马蹄,扬起的黄沙蒙着眼睛,落进头发。
嬉笑声不断的从马上拿着弓箭的人群里发出,像是稳操胜券,十分乐意捉弄人。阿从和辅氏的其他一些人,在马群的追赶下不断的奔跑,像草原上被鬣狗追击的羊群。
阿从把鞋子脱了,反手就把鞋往马背上的人身上扔,也不知道砸住了谁,赢得了一声美妙的谩骂声。她光着脚在猎场里面躲闪箭矢和马群,夕阳越落越往西边走。
她像一只穷途末路的羔羊,被赵逋冷淡的在场外注视着。
阿从越跑越觉得没意思极了,马上有个人的鞭子反手就要落在拥挤在一起的猎物身上。她忽然伸手拽住那人的鞭子,借力蹬着地就上了马,握着鞭子反手就紧紧勒在那个人的颈间,还有一只手上边拿着一块有尖角的石头放在那个人的太阳穴上,化主动为被动掌握了主动权。
马群的其他人纷纷被阿从的这一举动骇住了,其他人纷纷勒住缰绳在原地打转,阿从手间被扼住喉咙的那个人挣扎了几下,不敢轻举妄动,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音。
马背上其他的骑者有人高声呵斥道:“大胆!快放开你手中的鞭子!”
阿从不动声色的重新观察了下马群里的这些人的服饰装扮,确定手中的这个人质身份要比其他人高贵的多。她在地上跑的时候就已偷偷的在观察,擒贼先亲王。她早就盯上了手中这个人。
她紧了紧手中鞭子,余光看了眼立在猎场外还在岿然不动的赵逋:“叫陛下过来!我要见陛下!”
阿从手中的这个人质被鞭子勒的直翻白眼,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手上轻轻的比了个手势,其他人见状赶忙叫人:“去!让陛下过来!”
赵逋面色平静的走进猎场,站在离阿从的那匹马一米多的距离。
阿从见他来,看着他道:“停下这种游戏!”
赵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