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令人崩溃
她安静的有些可怕。似乎并不为了哥哥对自己的‘可怕’的表白感到万分的惊奇,只是在淡薄的惊愕中感到一阵悲哀。就像早就设想出了无数种结局,这只是最···具有悲剧色彩的惨剧。
‘‘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要我真正的成为了家主···’’她轻轻地虚揽着少年瘦弱的身躯,眼中含泪。‘‘我会治好你的病,阿尔特里斯,愿梅林保佑你,长命百岁,与我一同看到诺以曼的繁荣昌盛···’’
能毫无顾忌地陪伴着我的人,只能是你,也只有你。
但我很抱歉,阿尔特里斯。
‘‘艾德薇拉····’’他抬起头,看着女孩如寒冰一般冰冷的眼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该怎么告诉你···
今晚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诺以曼这棵大树···已经快被···腐蚀干净了。
‘‘阿尔特里斯···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她佯装无事地微笑着,轻指尖轻柔地穿过了他的短发。‘‘凡是我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就不会放弃你。’’
他全身颤抖,蜷缩在她不算宽大的胸口,恐惧与纠结摧残着他本就不再健全的灵魂,他感觉自己快要临近死期,他感觉自己正面对着巨大的压力。
他嫉妒,他羡慕,他愤恨,他感激···
他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的罪过···
他又想把她隐藏在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独自占有她。
是的,没错···
他疯了。
他该怎么说?在她面前挑拨她与海因里希的关系?但是不行,海因里希为了她的复活,所经历的事情可远比他多得多。这样做不地道。
他该怎么说?让她不要嫁给扎比尼?但是不行,这是他最先提出来的。
他该怎么说?说诺以曼允许兄妹成为伴侣?
真乱···
他躺在她的怀里,干脆闭上了眼睛,佯装自己睡着。可他的抽搐,他的眼泪···一切都隐藏不住。
她叹了口气,干脆不理他的眼泪,任凭泪水浸湿自己的礼服。
今夜···真是格外的漫长。
她瞧了一眼漆黑之中的挂钟,上面略微闪耀的光影让她看清了时间----八点五十八分。
阿尔的这个反应···那就解释的通了。
记得还是十一岁前,尚且年轻貌美的伊莎贝拉曾郑重其事地将戒指交给她。旁敲侧击地向她灌输她的哥哥阿尔特里斯有多么多么恶心。
她那个时候听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她虽然知道到底是什么既然是同一个母亲,为什么母亲要这个样子对待自己的儿子呢?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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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我们该上场了!’’隔着一层幕布,剧团的团长略微沙哑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坐在后台的一张座椅上。扮作女人的男人,已经化好了妆容,戴上了精致的假发。正慵懒地翻看着报纸。似乎所有的台词都已经熟记于心。
‘‘不要大意,莎乐美这个角色很难演的,要不是实在没有姑娘敢演,你认为我会找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吗?’’剧团老板没好气地抽走了他手上的报纸,在瞧见了他那比女人还女人的妆容的那一刻,吓得一激灵,‘‘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先生,我是个男人,我以为您知道。’’可他的声音异常得空灵,就像异界的精灵,这与排练的时候充满磁性的男声截然不同。
团长皱了皱眉,‘‘听着,海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与一个女人完全一致,但是···为了演好这出戏,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做出危害自己健康的事情。’’
他一愣,随后笑了。
‘‘先生,不用担心我。’’他整理好了头纱,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您就当我···’’
‘‘是个变戏法的吧。’’
也不管他的话语是否被人听了进去,他最终还是选择不说真话,慢慢地走出了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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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演的号称是五幕歌剧当中最为困难的莎乐美种的主角··
莎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