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华巷,在茶摊要了一碗茶水,老板正是那日指点自己前去巷里喝井水的人。
她打听这花魁大赛谁夺了头名。
不待老板说起,旁边的茶客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原来经过三日热热闹闹的比试,轻尘果然一举夺魁,名震玉林,甚至传到了肃州府。
官身富户无不趋之若鹜,只为一睹红颜,更想听她吟唱一曲《送别》。
据说当时这个曲子一出来就令所有人都动容不已,现在已经不少人会唱,就连一个茶客也哼起了曲调。
醉仙楼自此名声大振,门口的恩客更是络绎不绝。
陈五替轻尘既开心又忧愁,树大招风,麻烦也会不断,可惜她没得选。
“听说县丞大人也来醉仙楼一睹花魁风采,”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粘着胡子笑呵呵的说道,“可惜县丞夫人是个善妒的,当即就闯进醉仙楼把他给揪回了家。”
“哦?还有这等事?”
果然八卦人人爱,大家纷纷问起事由。无非就是县丞贪色,夫人是母老虎,既不准他纳妾,更不许他上烟花之地。因为县丞能有今日,全靠岳家扶持,真正的妻振夫纲,县丞大人就是个妻管严。
话题既转到了县丞,就不免说到了当今县衙班子的辛密。
“听说我们的新县令是从京城里派下来的。”有人说了一句。
“早听说了,但是这都快半个月过去了,怎的也还不见动静?”
“傻啊!”回答的人骂了一句,“京城离我们这里十万八千里,没个两个月的行程能到?”
“是了,是了,”有人立即附和,“难怪县丞近日张狂的很。他现在代理县令,这个要得很。”这人将手做了几下抛钱的手势,大家都会心一笑,明白的很。
“前日,有两户人家因为一只鸡告上公堂,县丞向两家分别索要了五两银子,最后还各打十板子发回家去。知道为什么吗?”老者又说话了,还吊着人胃口。
“为啥?”大家齐齐问,都好奇的盯紧了他看。
老者四下看过,这才压低声道:“县丞说谁再出五两银子就判谁赢。这两户人家本就是邻居,常有口角是反目,如今被县令要挟,生生将两家人绑在一起,团结一心,宁可受罚也要撤诉。”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县丞好大的胃口,一个官司,两家要银,索取还高,光是五两银子就是可够普通人家嚼用大半年,竟然还一要再要,当真可恶。
“不过这件事倒让两家人重归于好,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哈哈。”
众人又笑了起来,其中酸涩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有人感叹:“前任县令才下场多久,县丞也不怕的么?”
“怕是因为新县令即将上任,县丞大人才想趁机捞一把。”
大家都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也不知新来的县令是个什么样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
话说到此,大家都十分泄气,各自散了去。
听了会八卦,陈五也背好背篓,沿着街道往县衙方向去,那边都住着富户。
陈五拿了两把香椿沿着明显比东城宽大整洁许多的街道叫卖,有不少高门大户开着角门,有丫鬟婆子在那里说笑买些货郎的新奇玩意。
“咦,小子,可是卖香椿?”路过的一个胖婆子立即叫住陈五,又是把她当男子了。
“是的,”陈五立即上前将香椿摆在那人眼前,“我篓子里还有,您要几把?”
胖婆子翻了翻,问:“怎么卖的?”
“十文钱一把。”
陈五正等着她还价,没想胖婆子根本不在意,对她说:“你跟我来。”
胖婆子带着她往回走到前面一个高墙大院的侧门,上前敲了敲。
立即有小丫鬟来应门,见来人立即恭敬的称呼:“刘婆婆。”
刘婆婆对陈五道:“你且等着,我去禀报夫人一声。”
那丫鬟是个活泼的性子,见陈五手里的棕红叶芽便好奇的问起来。
陈五告诉她是香椿。
“香椿?没见过,很香吗?”
她拿起香椿嗅了嗅,脸上露出一个嫌弃的面容,立即还给陈五:“刘婆婆竟然要买这臭东西,当真难闻。”
“呵呵,估计府上夫人爱吃。”
不然刘婆婆为什么买个菜还要禀报夫人?
小丫鬟立即捂住嘴,往后看看,还好旁边没人,要听见她说夫人吃臭东西,还不撕烂她的嘴。
陈五通过角门看里面的石径通幽,林木成荫很有意境,忍不住感叹:“府上的花园应该很漂亮。”
“那是,”小丫鬟很自傲的抬起下巴,“县丞大人的府邸在整个县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陈五一惊,才在茶摊听了县丞的八卦,这会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