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五没去理会陈四什么反应,她很忙的好不好。还想抽空去找一下记忆里的好朋友——周翠翠,一起进山寻宝呢。
柳氏这时也卖豆腐归家,陈父直接瘫倒在床,嘴里直哼累死了。
“小五,你去做午饭,娘还要去河渠一趟。”
柳氏喝了口水便忙不迭整理做豆腐的用具,纱布,模板都要洗。
陈五看了眼天空飘起的雨道:“娘,在下雨呢。”
“下不大。”
柳氏眼皮都没抬一下,拿了顶斗笠戴着就急匆匆的挑着担子出门。
家中无井,洗簌用水都很不便,只能人力一担担的挑回来,更别说柳氏做豆腐用的水多,若非必要,家中一切能外出洗涤的都去河渠。
陈家的这个宅子带了前院后院,卧室也有六七间,这格局放在县城也是少有的气派。怎么就不知在院子里打一口井,这令陈五很是不解。
柳氏说打一口井很费钱,没个四五十两银子就别想。
这房子是曾曾祖父在的时候建的,然后在曾祖父的手上扩建了三间房和后院,这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祖父在世时还想过打井,但是三年前突然发病,撒手人寰,打井的事也不了了之。积攒的银子反而成了她那便宜爹和弟弟分家的导火索。
最后是祖母跟着小儿子陈同青一家过,银子一分没得,祖传的三十亩良田也只得了十亩,但是祖宅却是给了她们家。
至于叔叔家得了多少银子,柳氏也不知,据说有五十多两。
两家人的恩怨情仇,陈五没有半点记忆,只模糊的明白祖母很不喜欢原主,婶婶和堂姐对她也没好脸色。
两家人住处只隔了两条巷子,却很少走动,只有祖母隔三岔五大清早的上她家拿豆腐。陈五碰见过几次,老人家从没正眼看过她,每次鼻孔能朝天上去。
后来,陈五便也懒得理会这个斗鸡似的老太婆。
陈五折回后院,陈四已不见踪影。厨房门口还留着她的那几个繁体楷书大字。
她爱好武学,前世大学期间曾花不少时间研究古籍,寻找古人的炼功心法之类,虽然最后证实她找的心法都是胡说八道,但也成就了她认识繁体字的功力。
如今魂穿异世倒是派上用场,大盛的通行文字就是前世里的繁体字。
她这几个字不知对陈四触动大不大,都说杀人诛心,她是真的想杀一杀他的猪心。
土坯造的厨房连着柴房和杂物房。院子中间是一大片菜地,右边靠墙的便是晾衣杆。
生活起居倒是便利,除了没有井。
柳氏做豆腐生意,每天要废不少柴火。烧炭划不来也没钱买,陈父做得最勤快的一件事就是上山砍材了,连田地的活都比不上砍材。
可不是嘛,若是柳氏没了柴火,做不来豆腐赚不来钱,他上哪要钱赌去?
偏偏柳氏还对陈五感慨:“你爹也是体贴我做豆腐累,从没让我上山砍过柴。”
陈五哀叹,无话可说。
后院角门旁是两间并排的茅草屋,一间猪圈,一间鸡舍。
此时猪圈和鸡舍都是空的。
按柳氏的话说,养猪养鸡累的是自己不说,关键是猪仔鸡仔还没长大就会被陈二,陈三偷偷宰了吃掉。
这两人可以为了口吃的,什么都不管不顾。
家中常年无肉不说还吃不饱,家里的小子又在长身体,能不馋吗?但是两人似乎因此走上了邪路,两人成了十里八乡鼎鼎有名的混子。
不同于在镖局走镖的陈大,即便耍横,大家俱他气势威严也不敢多言。
对陈二陈三就是又恨又怕。因为指不定哪天,你家的鸡鸭狗啥的就突然不见了,真是防火防盗防陈郎。
对此,陈五已经见识过了。
院中的菜地被规整化成四大块,稀稀拉拉的长着几颗白菜萝卜,都已上蒿,那还能吃?几丛小葱虽然矮小倒也绿油油,菜地边缘的紫苏和韭菜最是长势喜人。
陈五掐了把韭菜进厨房,洗净切碎,待锅里的粥开了米花便放进去一起煮,又添了一勺猪油。香味很快弥漫出来,这时就可以撤了柴火,只让粥在余火中保温。
小心揭开坛子的盖碗,浓郁的豆香味直冲鼻窍,陈五吞了口唾沫,和她前世小时候家人做的豆豉简直一模一样,味道也是一绝。
午饭好了,她也没急着叫家人来吃。便宜爹那么累,就不要去打扰了,陈四估计还在气头上最好也不要去碰眉头。
豆豉配着漂了油花的菜粥,陈五惬意的坐在厨房门口一边赏着远天淡淡的彩虹,一边喝粥。
连喝三大碗,陈五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筷。
雨也停了,进柴房拿了锄头,在菜地吭哧吭哧的刨了起来,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为这个家出一份力也应该。
前世她是农村姑娘出身,农活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