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会认为你是文盲呢？”宋佳瑜面上十分真诚地道。尽管那些课本里没有笔记，全是涂鸦。

薛城哼笑一声。

他没有再追问，宋佳瑜暗松一口气，幸好她隐约还记得他妈曾经说过他上过中学，而刚刚她确实是一时片刻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年头农村读书人实在不多，而他委实不像是那少部分知识分子中的一员。

不一会下课了，有几个老师往这边走过来，宋佳瑜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她走得不快，小心看着脚下，应该就是李彩霞她大姐李彩凤。

宋佳瑜和薛城向她走去。

李彩凤看见他们，不确定道：“薛城？”

她见他旁边的宋佳瑜面貌姣美，气质出众，心知她就是妹妹说过的宋知青，于是不等他们答复并道明来意，她便笑着说：“这位是宋知青吧，今天早上我妹妹跟薛海去城里，顺道来跟我说过了，说有位宋知青文质彬彬，学识渊博，这一看可不是吗！她说你正好方便，能帮忙替我代课！这一下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得对你们说声感谢！”

宋佳瑜知道能当老师的人虽然不多，但这件差事十分抢手，只要把消息透露出去一定是个香饽饽，她却这样说，说是宋佳瑜帮了她的忙，倒让宋佳瑜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回：“哪里，李老师你真是人美心善，分明是我沾了你的光！该我谢你！你教学多年，经验丰富，我还有的向你学习呢！”

李彩凤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笑道：“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带你们去见校长。”

宋佳瑜听了，只以为她说的是薛城，便没放在心上。

倒是薛城，看了宋佳瑜好几眼，却也没看出她有什么反应。

他们走到校长办公室，只见校长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前收拾教案。

李彩凤侧手在门上敲了敲：“冯校长。”

冯校长抬头，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只见他两侧鬓角斑白，深情稳重，一双略微耷拉的眼睛却透出成熟和老练——这是一位阅历丰富的校长。

冯校长示意他们进去：“李老师，这是……”

李彩凤说：“冯校长，这是青山大队的宋知青。我这段时间不是正找人代课吗，刚好宋知青跟我们家有缘，她又符合当老师的条件，我内心觉得她十分合适，就把她带过来了，您掌掌眼，看成不？”

宋佳瑜向他点头：“冯校长。”

冯校长眼神落在宋佳瑜身上，和蔼地点头：“宋知青，我们湾头小学老师不多，有你这样的知青加入我们是好事。既然你是李老师带来的，我也相信你的知识和能力。这样吧，我这里有份卷子，你做一下，我摸个底心里有数，也好给你安排班级和课程。”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卷子。

宋佳瑜接过。

这是一份数学卷子，她粗略扫了一眼，内容十分简单。想当初读高三时，她每天都会做好几份卷子，来到这里闲了这么久，她反而有点不习惯。现在看到这份卷子，她心中感到踏实，甚至是兴奋，这是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她看向冯校长，微笑道：“谢谢校长。”旋即在旁边的空桌坐下，开始动笔。

冯校长见她从容落笔，把薛城和李彩凤叫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宋佳瑜一个人。

李彩凤下节还有课，于是先走了。

冯校长看着薛城，玩笑道：“薛城，你是陪宋知青一起来的？要不要也做份卷子试试？”

薛城摆手：“校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这块料。”

“你小子！越来越理直气壮了！我听说你前几年被学校开除了？”冯校长佯怒道。

薛城目瞪口呆：“你是从哪儿听说的，我怎么可能被开除！明明是我自己去退的学！”

他却不知道，他好端端的高中读一半不读了，就算对外说是他自己退的学，却没几个人信，再加上他们家情况实在惹人眼红，久而久之便传成了他被学校开除。

校长哼一声：“你不学了也好，不是那块料！省得浪费家里的钱。”片刻后又语重心长道，“早点找个正事做，你从小机灵，不管是下地还是去城里打工，总比现在游手好闲强。”

薛城听到他明显关心的话语，正色道：“校长您放心，我明白。”

冯校长注意到他不停地往办公室张望。

“你紧张什么？还早着呢，那是前几天县高中考试的卷子，她没那么快出来。”

薛城皱眉：“你拿这份卷子给她做？没必要吧。”

“我手头只有这份卷子。”冯校长想起宋佳瑜自信明亮的眼神和她坚定、没有半分退缩的神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你以为她跟你一样？这对她不是难事，她是个有本事的。”

尽管如此，宋佳瑜做题的速度还是出乎他的意料，半小时后，她就做完了。

冯校长拿着答案对了对，满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