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
夜里春花陪她聊了很多,春花说话虽偶有无厘头的时候,却时时能逗风晚明开心,直至夜里睡下,春花还问道:“夫人要不要奴婢给你讲个小故事?”
她撑着头在风晚明的床头边,“我小时候我娘就是讲故事哄我睡觉的。”
风晚明笑道:“好啦,你快去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春花这才点了点头,起身熄了烛火轻带上门走了。
这一夜是这些日子睡得最为舒坦的一夜,在峤州不会歇多久,也就两三天的时间就要再次启程,下次再歇脚应该就是莞灵县了。
待他们到了莞灵县,也就来到了承天与岜渊的边界线处。
风晚明在朦胧睡意中想着此行迟水清的目的,说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几日总感觉迟水清虚了不少,整个人的戾气也弱了几分。
她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深夜,客栈内几个人影穿梭,为首者身着黑色软甲,停到了一间房门前,他左右张望一番才闪身进入房间。
房内只燃了一盏烛灯,迟水清站于窗边,垂眸望向峤州城内繁华景色,墨发披肩面容苍白。
身披软甲的男子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参见殿下。”
迟水清侧过头,冷白月光打在他的脸上,透着几分诡异的白。
“去往卞山的路已经清理好了。”
迟水清轻轻点头,“将命令传下去了?”
“已传达……殿下,你当真要以身涉险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死不了便一定是我赢到最后。”
清晨一早,春花便兴高采烈的敲开风晚明的房门,“夫人夫人,老爷说让我们今天出去好好玩一番。”
风晚明正在梳妆,她从铜镜中看向春花,“好啊,你对峤州熟悉,不如今天就你带路吧。”
春花一蹦一跳的进了房间,“好耶,我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于是风晚明跟着春花出了门,风晚明对峤州的印象只有峤州城后的寺庙,当年她跟着外祖母在那边住了三日,没在峤州逛过。
春花边走边转身看向风晚明,兴奋道:“楼里面芍药姐姐说那是整个峤州最好玩的地方了,等会我就带夫人去,夫人你今天也好漂亮。”
风晚明今日一身素白,外面是一件素白绣着兰花的披风。
“你这嘴倒是甜。”风晚明笑道。
她随春花走了许久,终于二人停在一座楼阁前,楼阁内似乎闪着金光,嘈杂的叫喊声在里面此起彼伏,时有人进进出出,风晚明无奈的看向牌匾。
只见牌匾上赫然写着:旺财楼。
一看名字便知是做什么的。
风晚明扶额,“春花,你那芍药姐姐平日里喜欢干什么?”
“喜欢玩叫骰子的东西,摇啊摇然后打开一看,有时候她可开心了,有时候就很失落。”
“哎……你还有什么知道的好玩的吗?”
春花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啊!还有一个地方,超级好玩!”
她朝风晚明摆摆手往前跑去,“夫人快来!”
风晚明喊道:“慢点,别摔着。”跟在她身后。
二人在峤州城内兜兜转转,春花口中好玩的地方大多是她儿时想去或偷偷去的地方,桥边卖糖人的,小巷子里卖馍的老奶奶家……
在外面逛了一圈,往回走时夕阳西下,黄昏当头。
春花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写着她名字的糖画,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
她的发尾随着跑跳摇摆着,映在黄昏下。
风晚明心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没抓住,却知这种感觉因春花的幸福而起,如今谁人还在乎百姓幸福安康,私下进行人口买卖是有违承天律法的,可如今没有官在意,连迟水清也是默然。
“夫人,这个给你。”春花回头,把糖葫芦递给她。
风晚明摇头,“买给你的。”
春花看了看糖葫芦,“夫人也吃,不能春花一个人吃,毕竟这是老爷的钱。”
风晚明瞧着她,几分无奈的笑了笑,接过糖葫芦。
峤州的糖葫芦与京城略有不同,糖浆里散了一些芝麻粒看着格外诱人,一口咬下去酸甜可口。
回了客栈,天色一暗,春花这姑娘十分黏人,呆在风晚明房里说个不停,直到她连儿时邻居家的姐姐都讲到时,突然叹气道:“那姐姐看着和夫人一样漂亮,只是她嫁了一个很不好很不好的男人,那个男人可凶了,把那个姐姐关起来,她每天都哭,但那个男人却老抱着她说爱她,我娘说那都是虚话。”
“不过老爷看着比那个男人好多了,老爷人可好了,还关心夫人,今早问了春花一堆夫人的事呢,不过大多春花都不懂什么意思……”
“是嘛……那你那个姐姐后来呢?”
“后来她死了,被那个男人葬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