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啊啊啊!死男人!”
“呼呼......”
冰侍卫正襟危坐在屋顶上,感受到屋子的晃动,他冷漠的冰蓝色瞳孔里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乌鸦掠过他的碎发。
“这是什么?”
他捂着胸口,心脏的位置,想起那日她对他的嘶吼,想起那个痛彻心扉的巴掌,但是当时痛彻心扉的明明不是他。
“我的男宠身上不该有这么多丑陋的疤痕。”
“死女人你懂什么,这是男人英雄的象征。”
“英雄的象征?它们只是嘲笑你牢狱之灾的象征吧!”
“你!”
“娘娘,这是狗尾断续膏,每日涂抹于瘢痕体表,久而久之便可以祛疤。”
森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看到光脖颈上的红痕,他又将上次的花粉递与她。
她小脸一红,感叹到这御医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焱却盯着森,也不说话,似乎是探查对方底细。
“你去门口候着,我这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焱像是置若罔闻,上下打量了森几下,仍然一动不动。
“放肆!”光气极,控制力道地给了焱一个耳光。
他才瞪园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退了出去。
“娘娘手疼的话这也是有药的。”
光挥了挥手,转头探望那花。
“这花,还真是一点起色都没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娘娘细心呵护相信在不久的未来,这花能盛开如骄阳。”
“可是我的时间不多......”
“森御医,我听闻,至阴之人的血,可死花烂叶,可这至阳之人的血,可活死人肉白骨。”
森凝视着光,唇微启。
“这都是坊间的传说罢了,娘娘何必深信。”
“你知道的森御医,我没有时间了,如果这是一种能够起死回生的方法,那么未尝不可一试。”
她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那树前,轻松一越,脚尖在半空中蜻蜓点水般踩跳到花前,取下头上的发簪,三千青丝飘飞如瀑,青竹碎叶但飞其间。
森没有阻止她,有些事只有撞破了头,他们才会明白不可能。
尖锐的发簪划破手腕,血如飞溅的樱花般绚丽,那花儿如同吸血鬼般吮吸着她的血。
她扔开发簪,拼死握挤住手腕,让血源源不断地流向花儿。
很快,她的唇色变白,额头密匝匝地布满了冷汗,肌肤如同落了雪般惨白。
但她分明眼见着那花儿的花心亮如白宙,“明哥哥—”
眼前朦胧一片,摇摇欲坠的残破身体。
“愚不可及!”
森几个飞步,踩着竹叶儿接住了从半空中落下的光。
“这活人比死人重要。收起你那愚不可及的想法。”
“放下我!像你这种人又怎么会懂我的心情呢!你体会过失去所爱的痛苦吗?花花草草,冬去春来,像你这种人,又怎会……”
“如果办法有效,你不会在这里妄图抓住一朵即将入土的花瓣。”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望无际的翠绿,像一望无际的真相,“你说得对……”
他见她的泪从两颊滑落,如枯朽的落叶埋入春泥。
森施法将光置于浮空,挥袖用姹紫嫣红组成花床,光手腕上源源不断的血被花藤止住......
“娘娘以后,不必再照顾这花了。”
光虚弱地喘着粗气,看着森清冷的背影,俨如伫立的竹节在阳光下拔高。
“我不会停止......”
“哼,随你。”森拂袖而去。
“你的脸色很差。”焱打量着这女人,刚刚进去的时候还很红润,一下子就变得苍白无比。
光下意识地掩藏好伤口,可惜捉襟见肘。
焱瞄到她的举动却视而不见。
“本大爷饿了。”
站在暗处的冰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光。
“啊!”
光去方便的功夫,回来就看到这滑稽的一幕。
那小皇帝竟然一口咬在焱的股二头肌上。
“垚!好了下来!”
“阿姊!他欺负我!”
小皇帝先发制人,指着焱就破口大骂。
焱面容痛苦地盯着血牙印,“这狗皇帝不分黑白,我要吃饭他却咬我一口。”
“你这贱奴眼里目无王法,阿姊都没来你胆敢吃饭!”
“好了好了,吃饭吧!咳咳......”
“哦阿姊,你怎么咳嗽了?脸色如此憔悴,可是最近政务繁忙,累坏了不是?”
焱无语地看着变脸的狗腿皇帝。
有这种人在,怪不得这个国家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