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
.....,如果你到我宿舍找不着我,不要再生我气了,好吗?”
她记得她当时满口就应了下来,但此刻想到这里,却让她的甜蜜回忆平添一丝疑云:
他为什么说这话?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清晨,乔燕飞大叫着从睡梦中坐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额满身都是一层密密的细汗。
片刻,他定了定神,狠狠的甩了甩头想将梦里的场景甩出去,却懊丧的发现除了甩出去一片汗珠,昨晚他亲□□杀自己同志的画面却仍然在脑海停留,就像挂在那里一般。
他痛苦的揪住早已一团湿乱的头发,再也忍受不住,将头埋在膝盖上哑声哭了起来。
此刻的他,身上除了胸口被烙伤的焦疤和手腕处的灼伤,并没有太多的於伤,行刑者没有用皮鞭抽他、用夹凳夹他,而是采用了更为考验意志的水邢和电刑,但是他都挺过来了。
是的,挺过来了,尽管他还不太明白那个人所说的信仰的含义,但是,再也不想像缩头乌龟那样毫无尊严过日子的想法却成为一股执念,让他最终没有屈服。
但是,日本人逼他亲□□杀自己同志的画面却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他觉得他几乎快要崩溃了,于是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乔燕飞,振作起来,敌人这样残忍,就算你不下手他们也会杀他的,这不是你的错。
这样的想法果然让他的思绪稍微平静一点,于是他忽然想到,如果现在换成那个人,他(她)会怎么做?这时候,那个人曾经传信给他的几句话顿时浮上他脑海。
“乔燕飞同学,你准备好了吗?在此之前,我还要再提醒你一点。红色特工,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潜行者,他们有时会被自己的同志误会,或是在形势逼迫下做一些不得已的事,但是,只要你无愧初心,无愧组织,你就要坚定的战斗下去,你只要记住:特工的使命,永远是获取有价值的情报,哪怕仅仅只有一条。”
想到这里,乔燕飞的脑海顿时豁然开朗,他在心里暗自叫道:对呀,自己现在遇到的,不就是这种情况么,那自己还纠结什么,我可是连一条情报都未曾得到呢,怎能这样就完了。
一念及此,顿时抖擞精神,他整了整头发,目光平静的望向一张靠椅,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套黑色中山装,那是他们为他准备的,因为,他自由了......
十分钟后,两名日本人带他来到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人:佐藤。
看到他,乔燕飞就有一股要上前狂揍他一顿的冲动,他本来是想抑制这种冲动,但是,当佐藤锐利如刀的目光向他射过来时,他脑海间却突然灵光一闪:与其让他这般审视我,还不如我就放任一下冲动。于是他突然扑上前去,揪住他衣领用力的摇晃着,一边大声吼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佐藤没有挣扎,也没有摆脱,任由乔燕飞使劲摇晃,他的眼睛里闪着笑意,始终微笑的看着他。
乔燕飞顿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他觉得他的微笑里藏有鬼魅。
“如果不是因为看重你,我何必浪费......这样的时间和精力......在你身上,一颗子弹不就解决了,多简单?”被松开的佐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乔燕飞哼了一声,扫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一副你少来这一套的样子。
佐藤整了整衣衫,看着他笑了笑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难道没听说过?”
乔燕飞扫了他一眼,装作不屑道:“哦,那你打算怎么降大任于我?”
“学生共荣会常务会长的位子,你最合适。”佐藤笑眯眯看着他道。
乔燕飞心里一跳,脸上却装作有点意外的道:“哦,为什么?”
“因为你更全面。实际上我原来也考虑到付晓英,还有文道远,但是他们都没你全面。”佐藤依然笑眯眯看着他道。
乔燕飞见他说的坦诚,心内的惊喜不免又多了一分。一是他知道,日本人搞这个学生共荣会,绝不会儿戏般的小打小闹,而是会大力扶持以顺应他们大东亚共荣的谋划,因此,可以预见,未来这个共荣会的圈子将会越来越大,拥有非同一般的能量。二是佐藤肯让他坐上这个位子,就意味着他不但打消了对他的怀疑,还给予他充分的信任。三是他和付晓英的地位,将会因此而彻底反转,今后他是会长,付晓英最多只是个副会长,必须听他的。
想到这里,乔燕飞的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笑颜,道:“原来还有个会长当,那我这两天受的苦也算值了。承蒙先生抬爱,学生会尽力的。”
佐藤哈哈大笑,然后像是故意似的在他胸口烙伤处轻轻擂了一拳,道:“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乔燕飞痛得差点夹出了眼泪,佐藤则是在大笑声中转过身,率先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