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闲
世子的归来,仿佛把春天都带了回来,天气肉眼可见地暖了起来。院子里的绒树抽了嫩芽,蔷薇也开始悄无声息地攀爬蔓延。
五皇子叫人送来了好大一座秋千架给姐姐,那架势,京中都传遍了。姐姐高兴得什么似的,倒像比诗会拿了头彩还得意。
二哥看见了竟然什么话都没有,我撒娇撒痴地抱怨他只会挖苦我。
二哥不动声色地说:“你要是肯和世子定亲,我也什么都不说了。”
我噎了一下,干笑两声不敢再搭话。
大约是春色满园,撩人心弦,我院里又出来个事。
这天我正在屋里闲看书,忽听外面有人低语。我没多想,叫香绢去看。没想到倒嘈杂起来。正诧异间,见香绢揪了个清秀的小厮进来,后面还跟着面红耳赤的杨二丫。
我认出这小厮是三弟屋里的,大感奇怪:“这是怎么了?”
杨二丫跪上前来禀道:“小姐,是这小厮纠缠于奴婢,奴婢......”她涨红了脸,说不下去。
我有点明白了,问二丫:“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看二丫呆愣愣的,便和她解释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和这小厮有感情呢,我倒是可以做主,让你俩成了亲过日子去。反之,我可就要让你俩划清界限,不许再见面了!”
杨二丫磕了个头,道:“求小姐做主!我本就对他无意的,可他隔三差五便来纠缠。”
我点点头,问那小厮:“你又怎么说?”
我见他低头不语,似有愧色,觉得杨二丫所言不假。便对他道:“从前我这里没有立过规矩,故而今日也不好就罚你。不过往后,你不可再纠缠我房中的丫头了!如若不然,两罪并罚,我定要告诉三弟,脱你一层皮去!”
那小厮见我不追究,也不告诉三弟,喜不自禁,猴儿忙地磕了几个头跑去了。我和香绢香绸都笑个不停。
倏忽到了寒食清明,国有七日休沐,二哥同我和姐姐说要带我们去五皇子的庄子上踏春。皇子们在京郊都有自己的庄园,有的还有温泉。我和姐姐听说都高兴极了,问二哥是不是我们全家都去?二哥说,爹娘怕我们拘束,是不去的;三弟也说不去。我有点奇怪,往常三弟是很喜欢这种热闹的。
到了出京当日,我们坐着马车,往南门而去。快到城门的时候,忽听得有哭声骂声,一片嘈杂。我隐隐似乎听到了太子的声音!忙掀帘一看,一群人围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太子带着人推推搡搡的不知道意欲何为。
我心念一动,忙道停车。姐姐慌忙抓住我道:“你要做什么?明知是太子还要去招惹不成?”前面二哥也打马靠近,劝我道:“太子的闲事,莫管!”
我倒是坚决:“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就往马车下跳。姐姐脱了手,大叫:“之思!”
大约是让太子听到了,太子转身看到果然是我,冷笑道:“这不是郑二小姐么!”
我不理他,望着他身后:“这位姑娘是怎么了?”太子挡在我身前:“怎么,二小姐对本宫的姬妾也感兴趣吗?”
我冷笑,:“太子言之过早了吧?我怎么不知道这位姑娘已经是太子的姬妾了呢?那几个字写得什么?还请太子殿下赐教?”我直指那姑娘身边“卖身葬父”四个大字,问道。
太子道:“便说与你,那是‘卖身葬父’!我既然买下了她,她自然就是我的姬妾了。”
那披麻戴孝的女子适时地哭道:“姑娘救我!”
我轻声笑道:“哦?卖身啊!敢问太子出价几何啊?可曾交付呢?”
太子不耐:“她板上写了,求银十两,同我回了东宫自然交付。”
我笑道:“诶呀,臣女颇觉与此女有缘,愿出价二十两。”说着我当场解下荷包就要掏钱。
太子一把抓住我拿着荷包的手,忿然道:“你就是要与本宫作对是不是?”
我不由一阵恶寒,挣扎道:“你放手!”
太子靠近我耳边,低声道:“想吸引本宫的注意,原不需要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耐不住,蹙眉道:“我偏不让你买走这位姑娘!”
太子还要发作,二哥已经赶来道:“太子殿下这般抓着臣的妹妹,只怕又要流言四起,带累家妹的名声了。”
太子见二哥也在,不好太过任情纵性,恨恨甩开我的手道:“编排本宫的话还少么?”转念间又道:“钦天监道郑二小姐冲犯本宫,看来果不其然。”说罢便拂袖而去。
我皱眉,揉揉手腕,把瞪着一双含情妙目望着我的孝女扶起来,安慰道:“你没事吧?不用怕啦!”那姑娘似是才反应过来,倒头便拜:“多谢相救。”我赶忙拉起她来心下想到,没关系的,只要你讨厌太子,我们就是朋友!
我闯祸,二哥和姐姐善后。他俩合计了一下,决定索性把那孝女带上。反正姐姐惯常是带四个丫头,我这里香绢香绸加上二丫孝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