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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星阑在穆晓槐这里住了二十天，最后十天，因为穆晓槐出国就浪费了。他只得提前回了滨州。

恰巧托陈鹰办的事情有了结果，束星阑就去见了两个人。

他们已经从学校搬了出来，住在校外的公寓里。

开门见到束星阑的时候，李斌山呆住了：“额，我......沈路，你快看谁来了？”

他小跑着将沈路从床上揪到玄关。

“放开我，你丫的......”脏话没骂完，一抬头和束星阑的视线撞上。脸色一凝：“你怎么来了？”

“路过，想上来看看。”束星阑四下看看，柔声问道：“我...可以进去么？”

李斌山立刻招呼：“可以可以，进来说话吧。”

与他的热情一对比，沈路就显得冷淡多了，言语也刻薄：“要是来怀旧的就免了，我们不配。”

束星阑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从包里翻出一沓合同，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我这有一家唱片公司签人，我推荐了你们两个......”

沈路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这是可怜我们？”

李斌山捅了他一肘子：“少说两句你。”

毕业两个月，他们跑了三十多家，都没消息。沈路家有钱，可以等。李斌山等不了了，再这么下去，要卷铺盖回老家了。

大约是读懂了他的潜台词，沈路只翻了个白眼，没再多说。

束星阑继续解释：“原本我是想让唱片公司直接联系你们的，又怕你们从第三方得知公司是因为我才肯签你们......还是面对面解释，不容易误会。”

他翻开合同，将唱片公司的名字展示在李斌山面前：“公司不大，但是近两年发行的热曲很多，跟很多影视公司都有合作片头片尾。”

“你们可以选择签歌，要是想长期合作，他们也是签歌手的，各有利弊。”

“......不是可怜你们，是我欠你们的。”

话毕，屋里莫名一静。

为了缓解尴尬，李斌山急忙摆手：“别这么说，星阑。”

束星阑抿了抿唇，看向沈路的方向，见他还是选择回避。便直言：

“其实我也有私心，这么说虽然有点厚脸皮，但我确实还想跟你们做朋友。我很怀念过去的日子。”

李斌山和沈路双双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眼前人苦笑：“娱乐圈太寂寞了，平时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再这么下去，我快得抑郁症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沈路，我知道，从我跟晓槐有了关系之后，你和我之间就有了隔阂。或许你会觉得我是自甘轻贱，自甘堕落，可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爱上她之后，出现的那些变化，好的坏的，我全盘接受。”

“我们已经正式交往了，我也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李斌山一愣：“你们真的交往了？我前段时间看新闻，穆晓槐已经是穆氏集团的董事长了啊。”

“嗯，是......”

沈路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再给你捅出去？”

李斌山跺了他一脚，龇牙小声道：“少说两句吧你。”

束星阑却笑道：“我还是愿意相信你。”

说完，将合同放在茶几上：“这个你们考虑一下，如果愿意，联系电话在最后一页。”

“谢谢你啊，星阑。”李斌山送他出门，这句谢谢，大部分还是发自真心。

“我应该的。”

李斌山嗤笑一声：“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应不应该，你如今这么火，完全不管我们对你也没什么影响。真的，谢谢你还记得我们。”

他是小地方走出来的苦孩子。为了送他走上音乐的道路，家里是真的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他的梦想是有包袱的，任性也有期限。若年底还找不到出路，他可能真的就要放弃了。

将人送走之后，李斌山默默组织语言，现在就剩下说服沈路。

谁知，回到房间，沈路已经拨通了合同尾页的电话，约好时间地点听demo。

“你......”

沈路挂了电话，将手机仍在床上：“我也不是傻子，知道你的难处。这么好的机会，觍着脸也要争取下来。”

李斌山心尖一暖，也道了声谢谢。

他了解沈路的心气有多高，正因为了解，才感动。

*

半个月后，陈鹰夹着文件袋跑来找束星阑。

他正在健身，听到声音按停了跑步机。

陈鹰将照片递给他：“你看看呢，行不行？”

照片上，是人偷拍他去见沈路李斌山。束星阑随便瞄了几眼。

“可以，麻烦你了鹰哥。”

“麻烦倒是不麻烦，反正公司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