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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林楠木再次听到伤怀歌词,心烦意乱,冲罕见没去网吧的林立新吼,“吵死了。”然后她蹬着自行车回校。
“又吃枪药了。”
寒风把两侧的枯枝吹弯,林楠木穿着皱巴巴的冬季校服,进班就遇见原莎莎,她蹦跶过来,问她怎么不上线。
林楠木放下书包,“消息我看了。”她去前面交作业,顺便把原莎莎那份也拿走了。
“那天你会来吗?”
林楠木不确定摇摇头,“再说吧,烧烤店那边会忙。”
气温转凉,周二一夜之间骤降十几度,冷空气浩浩荡荡杀来,榆城入冬了。
晚上林楠木还盖着秋天的薄被,床位挨着窗户,早上起床鼻涕直流,昏昏沉沉。褚于欢围上围巾出门,听到林楠木喷嚏连连,找出药给她。
林楠木自己带了,正倒热水冲感冒颗粒,“谢谢了。”
“我是怕你传染给我。”褚于欢把胶囊拿走揣回兜里。
上午的课林楠木没听进去多少,下课就趴在桌上补觉,醒来浑身发冷,脸又有些烫。她找出口罩戴上,呼吸更憋闷了。
会考将临,各科老师抢占课间,中间的跑操也省了,林楠木徜徉在政史大段的文字题目,头重脚轻的感觉加剧。
一节课没撑过去,她的头往桌上栽了两次,浑身无力不得不去趟医务室。
榆城入冬后感冒发烧的人变多,医务室两个校医看不过来,门边挤着些人,林楠木前面是两个艺术班的女生,看着眼熟,但发烧头晕她没认出来。
两人结伴闲聊着,起初是抱怨会考,任课老师没人性课间也占用,旁边人附和,神不知鬼不觉话题跑到宏志班某人身上:
“付楸8号生日,你说我送他什么?”
“我不太懂……话说二十班的原莎莎要给他表白。”
生病的女生靠着门,“就她?丑八怪多作怪。”
……
林楠木看着慢吞吞往前挪的队伍,她没了耐心,“作怪的是你吧,还有劲嚼舌根,病的你轻。”
说完两个女生鸦雀无声回头,林楠木一个好眼色不多给,头也不回走了。
她走得急,不小心碰到一人,低声说了对不起。
被撞到的人发着烧,又排了很久的队,态度断然不好,嘟囔了几句。
“火气这么大?”付楸睨了他一眼,“人家都给你道歉了。”
男生嘀嘀咕咕,被付楸打断,他徒然蹦出一句,“这么能说,病的你轻。”
“嘶,你这跟谁学的。”
付楸停在那回头看了眼,早已看不到那抹身影,他收回视线,“走了。”
原莎莎坐在教室吃辣条,嘴里斯哈斯哈,“看完了?”她四下瞅着没见到药。
林楠木蹲在书包旁边找到钥匙,“没,我去外面门诊打针。”
“怎么不在学校看,还跑外面?”
“学校人多。”林楠木多拿了些钱装兜里。
原莎莎吃完辣条,意犹未尽,“你路上慢点。”
“嗯。”
这次号称“风火轮”的林楠木路上灭了火,二十多分钟才蹬到门诊。医生建议输液,时间正好够她睡一觉。
初冬的太阳被抛弃在天空,日光像不足月的婴儿肌肤,随呼吸翕动间筛落人间。
再睁眼,头疼减轻但还有些昏沉,蓝天上飞机飞过,轰隆隆声响吵得无法入眠,她看着点滴流完,然后喊医生拔针。
这一病拖了很多天。
林楠木高烧不退,搬出原来的宿舍隔离,早中晚饭是别人帮忙带饭。流感肆虐,宿舍楼每天都要消毒,严禁串寝。
原莎莎每次来都隔着半人高的窗户跟她说话,饭放到窗台,扔进来几颗石子。
怕被宿管发现她像跟猫斗智斗勇的鼠,时不时蹲下缩在墙角,聊天的话音戛然而止,“我好像探监。”
林楠木大口吃着米饭,勺子碰撞跟她的笑声同时迸进,“原来你知道。”
“探监的家属可比我轻松,起码不用躲。”
最后一口汤饭挖干净,汤勺落入碗里搅乱静谧,原莎莎不知什么时候回去了,来检查的阿姨隔着栏杆,把掉在地上的练习册递进来。
“林楠木,你的作业。”
阿姨来检查她的体温状况,“还是有点烧,水也要多喝啊。”她在本上记录好,“高二?”
“高一。”
“那得抓紧了,学习别落下,你们会考也快了。”
“好。”
隔日原莎莎带来一个硕大的风车,是她上课偷折的,下面用了四五张纸黏住,高高的一个,隔着栏杆在外面晃悠。
一颗脑袋冒了出来,她笑嘻嘻,像演唱会挥应援棒那样左右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