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
5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站在黑暗中，苍蓝色的瞳仁色彩暗沉，看不出情绪。
他顿了许久，走向屋内。
还在屋内的仆人连忙低头避开，神色慌张。
五条悟停下脚步，安静的看了他们手上抱着的那些熟悉的东西许久，才开了口，“谁让你们拿走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声酝酿着，透着让人不安的寒意。
最前面的仆人慌张的弯下腰，声音有些发颤，“是......是长老们吩咐的。”
五条悟无声的抿紧了唇，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五条麋死了还不够，他们还希望五条麋消失得更彻底一点，不要成为他们的污点。
恶心的老橘子，他一点点的握紧了拳，是他看上去还是太乖了吧，才了给他们这种可以掌控他的错觉。
他压住怒气，转身走进了五条麋的房间。
原本被五条麋布置得有些奇奇怪怪的房间已经变得和她来之前几乎一样了。
那份明艳和鲜活被强行改造成千篇一律的虚伪恶心。
就像有人将她存在的痕迹生生抹掉。
五条悟无声站在原地，注视着这个已经没有任何和五条麋有关的痕迹的房间。
他想起五条麋身上那种时刻存在的虚无感，想起她遥遥看过来时意味不明的眼神，想起她在他问起她毫无缘由的昏迷时貌似亲密却透着疏离冷淡的笑容，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想要笑的冲动。
他退了一步，毫无缘由的觉得可笑，可是心脏却像是被什么捏紧，窒息感一阵阵的蔓延上来。
她知道。
在从没体验过的陌生情绪中，他清楚地意识到。
五条麋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会变成这样。
长老们也知道，虽然不是一种知道。
但是从头到尾都认真的希望认真的觉得五条麋会活下来的只有他。
只有他真正当五条麋存在。
2
五条悟从床脚的缝隙中找到了一个小本子。
五条麋的逃跑计划。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有这样东西的存在。
他想了一会，打开了本子。
除了封面上的几个字外，本子里的内容和逃跑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一开始有给她的计划小小的起了个头，之后却再没有提过。
五条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弃的？
五条悟翻完最后一页，沉思的看着末页上像是随手写下的字。
他忽然对自己完全没有发现这件事有种强烈的挫败感。
他垂着眸，指尖轻轻描过那行字，纯白的眼睫半拢住眼眸，让他看起来有种少见的茫然感。
【如果没来及告别就不告别吧，因为我们永不告别。】
漫长的寂静中，他忽然想起了先前记忆中五条麋说的是什么。
“悟，以后我不在的话，你会孤单吗？”
她轻声自语着，穿过障碍抓住了他。
某一瞬间，他似乎听见她未完的话音。
不会孤单了，我会在的。
五条悟无意识的摩挲着指尖，眼神放空。
她的某一部分永远留在他的身边，这样，算是离别吗？
3
慢一步赶到的长老们的指责已经装了一大箩筐。
五条悟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本子，神色冷淡的听着。
那些絮絮叨叨和脑海中不时浮现出的画面搅成一团，五条麋支着下巴发呆的画面混合着傲慢的评价，记忆中浮浮沉沉的对话被自以为是的怒骂缠成了乱七八糟的毛线团。
烦躁感无声翻涌着，他抬起眸，看了面前的长老两秒，随手扔了个【茈】过去。
苍蓝色的咒力划过人群然后轰然炸开，巨响后终于一切沉默。
五条悟“啪”的一声合上本子，对上了面前长老惊怒的目光，苍蓝色的眼瞳中带着冰冷的审视，“我还没问你们五条麋的事你们凭什么擅自主张。”
为首的长老傲慢的扬起下巴，语气居高临下，“五条家没有五条麋，她不配拥有这个名字。”
五条悟瞳孔微微缩紧了一瞬，他闭了下眼，指尖摩挲着书页。
“神子大人也不该为这些卑贱之人费心神，若不是为了神子大人的咒力，她怎么配待在大人身边？这种玷污了您的人........”
这次没有等他的话说完一发【茈】便再次炸开。
离得近的几个长老被炸飞了出去。
五条悟抬起眸，语气中怒气似乎内化，只剩下平淡，却更显得让人心惊。他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你们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
长老们慌乱而惊怒的目光互换了几轮，重新冷淡下来，默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