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

来不是可以被他们掌控的存在。

34

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无比不耐的把满屋的长老赶走。

比起赶和劝这种温和的方式，说是威胁出去或是扔出去比较合适。

总之，我很佩服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弄走，第二件事就是抢劫我还没吃完的毛豆生奶油大福。

好幼稚哦。

算了，我纠结半天决定不和他计较。

就当生日礼物了。

我们坐在夜空下的木质楼梯上，院子里的积雪铺了很厚一层，悟在专心致志的啃从我手里打劫走的大福，我在看星星。

毛豆生奶油大福的香气在我鼻子前摇来晃去，我吸了吸鼻子，面无表情的数起了星星以抵抗美食的香气。

悟很强啊........数着数着我就开始走神，脑子里飘满了乱七八糟的思绪。

所以说这么弱的我，之所以能走近悟还是因为我从某种意义上是他的一部分这个基础设定吧。

所以悟对我的态度才稍稍有些自来熟，所以才没有居高临下的态度。

.........悟本质上，是很傲慢的人啊。

“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悟餍足的舔了舔嘴角的奶油，转头问我。

生日宴啊。

我低下眸无所谓的笑了笑，“之前都没去过，这次也不是很想去啦。我留下来等你就好。”

悟“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了对于明天的极度不耐。

我支着下巴看着他，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忽然说道，“要早点回来哦，悟。”

不过明天回来的时候，我大概是已经死掉了吧。

他侧过眸子看着我，苍蓝色的眼瞳细看起来好像是一片沉冷，毫无波动，像是可以看穿世间一切虚假。

“知道了。”

他回答。

我弯起眸子，看见他眸中倒印着我并非真心实意的笑容，思绪又一点点飘远。

悟的愿望.......是什么呢？

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会感到孤独吗？

35

要走了啊。

我坐在昨晚的位子上，看着天空中逐渐落下的日光。

是夕阳啊。

傍晚的阳光刚刚好，暖洋洋的又不刺眼，让人莫名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柔下来。

最先消失的是我对悟的共感。

大脑中无时无刻不阵阵刺痛的烦躁感消失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好像也空了一块。

痛苦消失并没有想象中的释然，反而是失去了某种东西的难过更多。

彻底没有关系了啊。

悟。

我努力弯了下眸子，却忍不住哭泣的冲动。

已经想不起来修治哥哥的样子了，也学不会他的表情了啊。

明明决定就算离别了也要喜欢修治哥哥的。

毕竟是修治哥哥的愿望啊。

我看见我的身体在空气中逐渐消散，蓝盈盈的光点飘飞在被染成橘黄的雪地中，像是夏日未曾散去的萤火。

连尸体都不会剩下吗？

也是，这具身体早就该溃散了，只不过阴差阳错有了悟的咒力支撑才能到今天罢了。

可是，悟回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会留下了啊.........

我眨了下眼，忽然有了一丝微弱的后悔。

这一刻，忽然感觉自己果然是懦弱到骨子里的笨蛋啊。

明知这种所谓的为别人好的善意只会伤人更深，却还是不愿收回。

说白了，应该称为自私才对吧。

只是自私的渴望他记住这种疼痛，记住我而已。

大概是，我真的无法控制的恐惧着在这个世界上毫无存在的痕迹这件事吧。

所以选择在这种情况下死去，所以选择留下这种会让人难过的遗憾。

就像明明不想被忘记，却对修治哥哥说，请忘记我一样。

实质上是虚伪至极又无比自私的举动啊。

我就是这么糟糕的人呢。

我最后看了眼漫天的夕阳，远处云间西折的飞鸟，闭上了眼睛。

不过，至少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咒力会回到悟的身上，这样也算没有失约吧。

作为“五条麋”的那部分，会永远陪着悟的。

“不会再孤单了的，悟。”

我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