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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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小别墅后边有条滔滔小河,绵绵的草坪接连着圆润的鹅卵石、凹凸的石头,和宿不休熟练懒洋洋地倚着的大石头。
小蛋糕是很简单的款式,奶油糊涂着酥酥的面包,中间颁上一颗红艳的樱桃,小小的只有巴掌大。
它被随手放在稍微平整的石头上。
公交车掉下的山崖,崩塌的山体,它们的葬地就是这么不起的小河。
宿不休单纯地陪着,放空纠纷的心思。
“啊”
她走在身后,僵硬的鞋底踏上圆头的石头,卡住之间的缝隙,一歪,盈盈一握的手臂撑起,沾了一手的灰。
凌双觉感到皮肉被尖石撕裂的响声,受不住地轻轻地啊了一声,对上他的目光。
波光粼粼,男生潦草地靠坐在大石背后。
她闷不作声地伸直豁开一小道伤口的小腿,凭这个姿势蹲坐,把自己成功移到了大石的另一边。
无视他警惕的目光,和尴尬的气氛,凌双想着他为什么大半夜跑来河边,河边是她的敏感词,她要知道,这也是她过来的目地。
怎么开口?
凌双觉着身后的人存在感强烈到她无所适从。
一只手横在眼前。
他的手倒提着一瓶消毒酒精,食指和拇指捻着一根雪白的绵签,不咸不淡地说:
“你需要?”
凌双注意到他的手很白,像他递过的绵签,淡淡的青筋埋在肌肤里,一根别致的黑绳穿着白玉,耷在突出的骨节上。
赏心悦目。
但他的话可不怎么喜欢。
酒精目测是昨晚剩下的一瓶,是她大胆推回去的剩余,她听到KTv里嚣张的语气,搭讪她的人不少条件反射地怼回去了。
现在,她有点屈辱。
她怎么说的,好像说他轻而易举地可能受伤,叫他自己留着。手指边的伤疤已经有点淡了,她还能感受彼时的心情。
凌双垂眸,短促地检查了拇长宽的囗子,浅浅的血迹的凝固在边缘。
她需要。
她点点头,他沒扭头,没看见。
手粗暴地往她这塞,凌双摆正了腿,接下了。他似乎沒打算理会,扔了东西就继续目光放空,凌双碰到了他的手腕,默默地想,好冷,丧失了所有的温度。
他在外浪多久了?她得出结论。
她上药。
出乎意料地,他马上想起了她是个女孩,不是流血不流泪的许媚子,他沒有感情地问,声音像被冻了冷冰冰的:
“自己可以涂?”
凌双面不改色,铁匠刷漆,只求效率地抹上红酒色,大块地占领白色的小腿,特别显眼。她心疼两秒自己,打算让他的话散在晚风里。
他要帮忙?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
宿不休补充下半句话,表明他真正的态度:“疼,自己忍着。”
他不动如山。
凌双吹着凛冽的风,做好了事,收了改感到一半的进度条,心里冷哼一声。她还要问他,他是不是几年前的知情人。
招惹。
对她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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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依沒死。
她一早就知道。
凌双为什么会选择回到小县城,也是因为她。
得知凌依依风尘仆仆地用了三年时间到大城市找到她,她惊讶了一瞬。凌双扶她在沙发上坐下,以主人的姿态给她倒了一杯客人的茶。
凌依依裹着薄薄的毯子,披着乱了的头发,轻微地发着抖把三年娓娓道来——
她扰乱了车辆的行驶轨迹,司机在最后关头打开了逃生的车门,她会游泳,出去对她来说很客易,但她迷路了——
凌依依是嚼过的口香糖,黏,也有少量的甜。
她沾上了无儿无女的老太太,她的笑容,她偶尔的照顾,老太太把她当作亲孙女,她花了两年五个月零三天伺候老太太寿终正寝——
她缺少去的车费。
老太太疼爱地把养老金给了她——
凌依依招人嫌,有目共睹。
证据。她喝了口苦涵的茶,嗫嚅着提出一个过分的请求:“姐姐,你主动回到爸爸家好不好?我需要……之后,我们换回来,都正常了!”
她在小县城死了。
她可以有另一个身份,叫凌依依的姐姐。
凌双无数处恨她们长得九分相。
她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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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双想到了庆幸她们长得像的一次。
母亲和父亲,他们相爱的日子泡在蜜罐,他们成家利大于弊,有了一对女儿,他们都不在家,女儿沒人照看。
父亲往外跑。
争吵在一天天发酵,到了无法收拾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