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凌双
午夜十分,K丅V。
天花板的灯光明明灭灭,群魔乱舞的地痞流氓,凌双格格不入地一脚踏入,冷冷无色的眸子环顾一周。
小姑娘披散着乌柔的发,蓬蓬松松的睡裙掀起摆角,踩着可可爱爱的毛毛拖,裸露在外的脚踝白白净净。
凌双追忆起她和宿不休的渊源,充满挑衅和不同寻常,是她活该记他一辈子。
包间的门虚开着可以看到某人的一半侧脸,凌双撇开碍事的发,别过头,社会人士的眼镜碎了一只空荡荡的,黑镜框斯文,小巧的金链子缠绕耳畔一圈,捏着根棉签。
摄人心魂的眼眸深不可测,立马机敏地撞上她的视线。
凌双漫不经心地想:“打架了?”
落后的人跌跌撞撞地赶过来,几根红毛不依不饶地支棱,被他的视线吓得一哆嗦,颤抖地说:“姐……”
凌双不屑地纠正道:“我不是你姐。”她抱臂杀气腾腾地往深处走。
某人沒打算理会这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收回视线继续动作。
几秒后,同桌的人隐隐约约地透过门扉听到红毛竭力想要跟她引起共鸣,激动地说:“姐,里头的人不好招惹,他是……”
话音沒落地,凌双脚步不停头也沒回地打断道:“我不需要这些。”
好像他只是一只渺小的蝼蚁,她语调平平,不可一世地居高临下。
小姑娘狗嚎狼叫里一身白,独一无二,睫毛长长地忽闪忽闪,刘海恰到好处地遮盖她洁白额头,长得漂亮,谁都惦记的那款。
同桌的人面面相觑,长相人畜无害的小弟弟瑟瑟发抖地说:“宿哥,她好像是新来的……”这群人习惯使然宿读成了su。
靠着椅背狐狸眼放电似的男人摆玩着笔,否认说:“不是,人家是东边凌家的女儿,昨晚才下的火车。”
他们住的是不着落的小县城,建个三层小别墅就算是他们这有钱人家了,凌家是做生意的大范,如雷贯耳,沒人不知道。
宿不休不温不火地用余光瞥他一眼,随手把酒精揣在囗袋,举着沾了酒精来不及用的小棉签去厕所找镜子。
狐狸见对面一头雾水的眼神忍不住说:“放放,不休的意思,”他挺直起腰,手肘搁在桌子上怜惜地说明,“小姑娘不想认识他,我们在他面前介绍人家是什么意思?”
放放醍醐灌顶,被他反问住了。
哐档——
应该是酒瓶子碎了。
咚咚——
这是人撞在桌子上的闷响。
放放智商目前为零,弹起来叫他:“许媚子——。”
许某一包中华烟不偏不倚地扔在他头上,不耐烦地吼道:“慌什么?”
他拉开大门。
-
包间外。
男人惨不忍睹地哀叫一声,张牙舞爪的一双手,顺着凌双揪着他长得不正常的头发走,不停喊道:“姐……姐……”
凌双夺过他猛灌的酒瓶,狠狠地砸到地上唬住一帮虎视眈眈的小混混,拽着他不打理的长毛拖走,她话少:“凌诚,你给我回去!”
“你可真是我亲姐!”
蓄势待发的小混混一个一个坐了回去,隔岸观火地看戏本子。
凌双猝不及防地轻轻叫唤:“啊。”凌诚吸烟,直接上手烫着她白晳的指尖,泛起一个显眼的小黑圈,被短暂地烤的。
她瞧着挺猛的,实则瘦瘦小小的一个,手腕大拇指跟食指两个就可以圈起来,绰绰有余。她毫不犹豫地放开不听话偷袭的凌诚。
宿不休慢悠悠地踱步,目睹了全过程。他嗤笑,挑了挑眉行至凌大小姐面前,掏出衣袋里的消毒酒精。
小混混不敢笑了,正襟危坐。凌诚坐在地上僵住了不敢起来。
他穿着深黑色的羊皮大衣,肩宽脚长,额头上有隐蔽的血迹,不紧不慢地,极具压迫感。
凌双旁若无人地回视逆着光的他,觉得他背后的灯真晃眼,想抬手挡挡又怕失了气势,看他意欲何为。
男人从头到脚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群摆沾染浓重的酒精味,受伤的手指尖,最后落到了她微微仰着的线条流畅的下巴。
KTV一片落针可闻的阒静。
凌双稳稳地招架住了。
他猛地凑近她的脸颊,发丝痒痒地蹭起红,他咬着耳朵,把满满当当的酒精瓶置在她眼皮子底下说:“凌小姐受伤了?酒精送给娇弱的凌小姐。”他不可知地一笑,“我叫宿不休。”
她感受到耳畔温热的气息,心跳紧跟着漏了一拍。她后倾着纤细的腰身,虛空指点他的伤囗,学着他的姿势冷冰冰地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她不可琢磨地拿起手中的小标签,调笑道,“我用这个就够了。”
凌双暗搓搓地提醒他,他比她好受伤,注意自己吧!她哪用得着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