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平王府
沉珠不好和两位一起坐马车便和车夫一块坐在外面,也听不见两人的对话,无聊地找楚乾这个临时车夫搭话,“楚侍卫,王府还远吗?”
楚乾可能是属冰块的,俊俏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头也没偏一下,“不远了。”
“京安是不是没怎么下过雪啊?”沉珠撑着头不安分地四处望,“北寒这会街上都走不了人,江东和中州就已经这么热闹了。”
楚乾知道她在自言自语,没有吭声。
马车内顾楼停裹着毯子睡着了,那样冷艳的外表安静的时候却超乎想象的柔软,只是那双眼睛太锋利了,哪怕是现在仍然是一条名昭昭生人勿进的线条。
沈怀惜早就把车帘子放下来了,他安静地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着顾楼停,忍不住惊叹这人的长相,双瞳剪水,貌比天仙。不知道等会到了地方要怎么把人喊醒了。
马车缓缓停下,沉珠忍不住惊叹:“这……王府怎么这么大……”
也难怪她惊讶,沈怀惜在宫里的时候先皇沈故危就在外面给儿子建起王府来了,后来他退位决定和沈怀惜住一起的时候又因着这理由把王府扩建了,现在的苑平王府比陆家的家宅要大了两倍不止。
沈怀惜到底还是没动顾楼停,一出马车就拍了拍沉珠的肩,语气无奈,“去,把你家小姐叫醒。”
沉珠被吓了一跳,愣神了会才进去,刚要开口却见顾楼停睁着眼,完全没有刚睡醒的倦怠感。
在上一世,顾楼停并没有和这个三王爷接触过,他只知道先皇似乎很宠爱他,但有意不让他成为皇帝,在沈承恭登基后不久这个三王爷便突然销声匿迹。有人说是和他母亲一起去游历了,也有人说被桥家人接过去了,就是说他已经死了的也不在少数。可这一世,他却招摇得不行,甚至还隐隐压了魏北王一头。
乐五和沈怀惜身上的不合理越多她就越是害怕同他们接触,本来听说两位王爷不睦,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可这会沈怀惜这一出又是她没想到的,她直觉自己的计划是难成了。
王府的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沈湘远和乐羲和已经被王府的下人领进去了。
沈怀惜没走,在马车旁等着顾楼停,见两人下来了便冲着两人笑了一下,“咱们进去吧。”
王府从外面看着就大,里面更是包罗万象,花园大的跟迷宫似的,到处是丫鬟和小厮在打理,中间甚至还挖了一处大池塘,在池塘上建了一个精致的小亭子,四边通着红木制的桥廊。乐羲和和沈湘远便在亭子里坐着,看样子是在下棋。
到了桥廊沈怀惜便让那些下人不跟着了,让楚乾接过酒和酒器带着人往亭子走,“这地方是我父皇建的,从前他就老是一个人霸着这,所以现在这亭子归我之后一般人也还是不能去。”
“陛下很有雅致。”顾楼停淡淡点评,她也的确喜欢这里。
“雅不雅致我不大明白。”沈怀惜神色温柔了下来,“但这确实是个好地方,夏日的时候也凉快。”
顾楼停没有接话了,只是看着沈怀惜这样子心里莫名涌上不知名的情绪,他明明是在笑,但那副怀念的样子却显得有些难过。生离死别,他也会为这种东西而久久地伤感吗?
乐羲和看到两人过来的时候两眼冒光,“喂,你们可算到了。”
刚说完她就意识到了什么,又变幻神色坐了回去。
沈怀惜有点好笑,“祖宗你还生气呢,多大的事啊。”
“瞎喊什么呢!”乐羲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
顾楼停没管他们,视线落在了棋局上,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开口:“这是下的围棋吗?”
正用两指夹着棋子不知道下哪好的沈湘远一顿,抬起头含笑看她,而某位刚刚还在哄人的却又是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二哥也是辛苦啊。”
乐羲和从小混得就是买卖,玩的最好的器物是算盘,至于琴棋书画那是样样不会。
此刻她活似个熟透的桃,脸红得能滴出水来,狐狸眼里似乎含着水,委屈得不行。
沈怀惜却是个王八成精,看到她恼得快哭了还是没心没肺地笑,“哎呀,这是要急哭了。”
顾楼停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王爷就少说两句吧。”
沈怀惜还是那副不上心的样子,走到乐羲和旁边,“玩别的去吧,我和二哥下两盘。赢了呢,我请你们吃酒,输了呢,我给你投钱。”
沈怀惜没说谁赢谁输,但乐羲和却知道他的意思,不论是谁赢,他都会给她新开的产业投钱,至于酒宴他也一样会请。这脸皮看似挺薄的小丫头一下便站了起来,“您请。”
沉珠看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两是什么奇葩的人啊。
乐羲和这会儿高兴也就忘了形,一下挽上顾楼停的胳膊,“妹妹咱们喂鱼玩吧。”
顾楼停浅笑,“好。”
乐羲和把点心掰碎了扔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