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谋
魁梧,样貌丑陋性格粗旷的男人。可现实中的察柯尔却是个看着三十出头的俊俏男人,浅棕的长发,轮廓分明的下巴干净利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身量很高但不胖,是个劲瘦的体型。不难想象为什么顾珩要编造他的长相,比起她爹那副漂亮白净胜过女人的脸,察柯尔绝对算是人人爱之的男人模样了。
几人在中营设宴议事,察柯尔作为唯一的客人又是长辈独自坐在左侧,看着顾珩把下人支出去后立马单刀直入,“你在信里所言非虚?”
顾珩嘴角一勾,“自然。”
察哈尔难受地将长腿屈起,俊逸的脸十分平静,“我也不怕你耍花招,说说吧,你要做什么,又缘何如此?”
“听说你们北部人人皆擅长巫蛊之术?”顾珩年纪已经不小了,笑起来和众人形容他的那个词就越发像了,真是个货真价实的老狐狸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讨厌你们大梁人这样卖关子。”察柯尔不悦地皱起眉头,酒杯在他宽厚的手掌里被攥得死紧,看来他也被北部的事搅得心烦不以。
顾珩闻言微微坐直了身子,“你现在对我下蛊,最好是没什么后遗症但不用巫蛊之术治疗就会死的那种,而且能让人轻而易举地发现我的虚弱。”
察柯尔大概知道了他要做什么,“然后呢?这之后北部和大梁合盟需要能长期牵制对方的东西吧。我可不信你会为了北部和大梁合盟让我种个长久不灭的蛊。”
“你眼界未免太短了,难道维持长久来往的就只有互相威胁吗?北部的野兽和猛禽,巫蛊之术,金银矿藏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只要以冰山一角付出定然能维持长期来往。”
察柯尔冷笑一声,“恐怕还不够吧?”
“确实,”顾珩那抹笑意没了,“你的女儿,北部圣女也是一定要作为人质的。”
察柯尔早就料到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你既然敢私下约见我,应该有什么能够让我满意的东西吧?”
顾楼停此时站了出来,“不错,我们为您的女儿找了个合适的夫婿。”
察柯尔眼都没抬,“说。”
“皇室之下,地位最高的便是四方侯爷,因为是开国之初定下的四位将军,所以地位不比皇子差。我们为乌奴纳准备的夫君,是作为四方侯爷之一的镇江侯。”
“所以?”
“镇江侯是几位侯爷里最年轻的一位,目前只有十九岁,实际上并没有继承爵位,只是老侯爷只有他这一个独子,现在被人称作镇江侯。乌奴纳嫁给镇江侯实际上就是嫁给了一个头衔,顶多只是个婚约,要到小侯爷及冠后才能真的成就夫妻之名。而且以这位小侯爷不近女色的性子,至少一年内,贵族圣女在名义上和实意上都不会被玷污,而一年足够发生很多事。”
“你们倒是考虑的很清楚,”察哈尔依旧警惕,“只是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顾楼停的笑总是很浅的,在她那张冰冷如高山之雪的脸上体现的尤其冷淡,“如果您事事都要我们仔仔细细地解释,那我会怀疑您是否有同盟的价值。”
察柯尔闻言一怔,突然无征兆的笑出了声,“很有意思,无论是你们的计划,还是你这个人。”
事谈拢后察柯尔在临时给他准备的帐篷里休息去了,寒冬腊月里独自一人越过喀达尔天堑实在太消耗体力了,就算强大如察柯尔也不能当个没事人。顾珩则立马起书给了和顾家交好的乐相,另给即将要多一个妻子的镇江侯也递了封信,只是完全没有商量的口吻。说实话,就算顾陆两家是世交,帮人决定结婚对象也实在有些不是人了,但谁叫陆砚这个小侯爷要喊顾珩叫叔父呢,非要怪就怪早夭的老陆吧。
三天之后,宁远侯顾珩中蛊术昏迷不醒,察柯尔被北寒的人囚禁的事传遍了京安。一时间林家那位精明的当家的也迷茫了起来,他不信顾珩那个老狐狸会不小心出事,所以这是搞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