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要回来(一)
都是给那两个孽障的吗?”
因杨季美貌善言又会伺候,曾震向来极宠。见眼前人哭成这样,虽明知是计但也吃这一套,况且也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伤及根本,便也就坡下驴,温言道:“既这样,明天我跟太太说,给女孩们多制几身行头。你不要哭了。”
一连七八天,阿凝总算在灵颐和周大娘的帮衬下把库房里的数目打理的大差不差。
禧春京府通判的官印也下来了,虽说芝麻大,但多少也是个官。
官中事定,张鹤春也忙着备礼纳采诸事,并将阿凝和阿桢带在身边,时常提点。
三皇子府上。
书房中熏香袅袅,一人坐在正厅,手上拿着关内州官递上的最新灾报。
此人生得清风朗月,气度不凡,正是三皇子林羽。只见他身着云缎锦袍,坐姿严正。看着手中信件,俊眉微蹙,眼中因惜民而满是忧色,并掺有几分质疑与不解。
忽然,一剑眉星目的白面小将按剑来报:“殿下,七殿下来了。”
“哦?我就知道他要回来。”林羽听了自家副将的通传,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将手上文书放好,起身笑问:“他人在哪?”
陈泽之自然知道自家主子乐什么,也笑道:“正在前厅。还给三皇子妃带了不少礼物,王妃正高兴得不行呢。”
林羽起身去前厅,还没进屋便听自家王妃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女孩家独有的可爱娇蛮:
“我让你带的麻糖怎么没有!”
“诶呀嫂嫂,都说了走得急,没赶得上。”林肃苦着一张俊脸,巴巴道:“你等下次,我再回去叫人给你拉一车来好不好?”
“还下次!你次次都下次!”王妃一边就着丫头们和卫子明的手看礼物,一边抱怨,便听身后温润声音响起:
“素蕴。”
余素蕴听见声音转头,便见自家夫君在后边站着,脸上挂着浅笑,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些无奈的宠溺,无奈道:“这么多人呢。”
余素蕴也有些不好意思,浅浅一笑,捡了几件喜欢的想拿来给林羽看,却不慎掉了一件,被一旁的陈泽之眼疾手快接住。
余素蕴先是被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见陈泽之稳稳接住划落的玉骨扇,由衷赞道: “陈将军身手越发好了。”
“岂敢。”陈泽之忙将手中扇子双手敬上,林羽接过,打开赏玩,也赞道:
“南边到底跟咱们不同,手艺雕琢确实精巧。”
“还有这些,我都喜欢。”余素蕴又把手中其他其他几样给林羽看,扇坠、泥人、木蝴蝶,一看就都是费了心思寻的。
“看出来是从小看大的弟弟了,怎么我给你弄得你就一样也看不上?”林羽跟着余素蕴仔细看完,不由得出言调侃,又问面前喜滋滋看着自己的七弟:“进宫拜见过父皇和皇后娘娘了吗?”
“还没有。”林肃笑道,声音虽还轻快,但眼底的玩乐之色已掩去:“我绕道从关中回来,便先来看望三哥三嫂了。”
听见“关中”二字,林羽心头一紧,脸上轻松之色也消失殆尽。
余素蕴也不是睁眼的瞎子,便也收了玩笑神色道:“你们去书房吧,我叫人把这里收拾了。阿肃,中午留下吃饭吧,我让厨房给你做酥鱼。”
林肃躬身笑道:“多谢嫂嫂。”便同林羽去书房了。
林肃给林羽大致说了灾区情况,几场雹子把关中的上万亩农田打了个透,家畜打死打伤不少,但好在人命无虞,其他地方受灾不重,总体还可调停。
林羽听后点点头,心中忧愁散掉大半:“这样还好。只关中一处受灾,旧年的积粮也可暂且救急。”
说罢又是火起,将案上的呈报递给林肃:“天灾伤民如此,这些人就只想着从中获利。”
林肃一看,一份是关中州官的呈报,说受灾无数,急要十万两银子赈灾。另一份是御史钦差回执,也说受灾严重,人畜死伤无数,须得速速派粮派款。
林肃越看越怒,眼底寒霜一片,本就冷峻的面庞此时更如修罗:“这孙淄忠也太过了,三哥你才在西南协查回来,缴了一堆贪鬼禄蠹,午门血气味道还没散干净,他竟敢顶风作案!”
林羽也是冷笑:“他们是打量着国库丰余了,也好趁机发笔财。”
“就该把这关中刺史并孙淄忠拿了来,绑在御前听后父皇发落。”林肃恨道。
“不可。”林羽摇摇头:“这关中刺史平日虽滑头,但在关中已久,各州县情况最明。此时另调新人反倒慌乱。等忙完这阵子再另处置。那孙淄忠有从龙之功,父皇很是倚重,又是老四母舅,当众发落就闹得难看了,还是得先攒下这笔,等日后数罪并罚。”
林肃听兄长各陈厉害,心中也认同,只得叹口气点头称是。
掌握实际情况,林羽心里安定许多,拍着林肃肩膀笑道:“你这次可给我立了大功了。今年事多,我身旁实在派不出闲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