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
走出店门时天色已晚。
“我来拿,该跑着赶公交了。”祁燃提着纸袋,看了眼时间,没同意沈安宁帮忙拿东西。
两人匆忙坐上末班车。
祁燃把袋子贴着车壁放好,低头回了几条信息,忽然想起什么,“沈冬冬,我想到愿望了。”
“什么?”沈安宁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这么喊。
他把群名为“好好吃饭”的聊天界面展示给她看,其中,晏连泽那张手掌几条血痕的图片格外显眼。
“他处理镜面装饰品弄的。”祁燃解释。
沈安宁思绪凌乱,呐呐应完哦,有点慌,“创可贴、碘酒、红药水……还有什么?我们待会下车给参赛选手备点?”
“江芋给他处理过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我的愿望是——给晏子带杯杨枝甘露。”
额前几缕碎发散落,她闪躲着别开眼,“……他不会要的。”
“你不给怎么知道?”祁燃没掩饰自己的意图,“都不递个台阶,他要怎么认下你这个妹妹?”
认下?
晏连泽……避她不及才对。
沈安宁错愕地对上他的眼。
笑眼微弯,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又带着点让人安心的魔力。
“虽然晏子精神大条了点,但让他一直追着认冷酷妹妹也会自闭啊。”
冷酷妹妹脑子转了又转,“所以他那么别扭是觉得我讨厌他?”
“bingo.”
沈安宁哭笑不得,通过微信分别沟通过其他三人的口味后,点进小程序下单六杯奶茶。
颠簸近两个小时才下车,祁燃双手没闲着,只让沈安宁拿了杯给晏连泽准备的杨枝甘露。
他们找的裁缝店就在水加巷边上,是那种两层式的老房子,一楼开店,二楼住人。
沈安宁正做着心理建设,没想到一抬眼,晏连泽已经等在了店门口。
“放轻松。”祁燃轻声说了句,先她一步提着东西进门。
沈安宁捧着奶茶,几步的距离走得相当僵硬,好不容易走到人旁边,呆站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晏连泽也没好到哪去,看看天看看地,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才指了指她手里的奶茶,绷着嗓子开口:“给我的?”
沈安宁点点头,动作局促地递过去,整个人笔直得像在罚站。
“没话要说了的话,进去吧。”
眼看着人步子都抬起来了,沈安宁心一狠,眼一闭,“哥……”
“咳咳咳!”晏连泽一口果肉咽得不上不下,闻言慌忙回过头,又惊又喜,“你你你叫我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沈安宁丢了包纸过去,快步略过他进店。
“我听到了!别想耍赖!”
沈安宁听着身后的叫嚷,心情不自觉变好。
店内,四人各自捧了杯奶茶在喝,祁燃扬起手边挂着没动的那杯朝刚进来的她晃了晃。
沈安宁接过奶茶,在祁燃旁边坐下,晏连泽随后进来,坐在她的对面。
“锵锵!”见人都到齐,许皎皎掀下盖着礼服的绸布,志得意满,“饺子出品,必须不凡!”
商家发来的蓝纱裙主要是装饰和拉链几个地方没处理好,以及最外层的白纱廉价感太重。
而现在,抹胸上加了个深蓝丝绒一字领,缀满钉珠碎钻的腰身处别出心裁地镶有些破碎镜片,白纱也换为水光渐变欧根纱,银丝流淌。
深蓝如夜空,璀璨若星河。
沈安宁还没穿上就已经有了身怀星河的实感。
“好在他们家虽然质量一般,但数量管够,裙摆还是很好看的!”
许皎皎笑出两个酒窝,满脸写着“快夸我”,全然没注意到额头脸颊处炭笔留下的黑印。
沈安宁的目光依次从他们身上扫过——
晏连泽磨玻璃受伤的手包着纱布,江芋头上顶着不少有深有浅的布屑,方品回还在把用乱的东西归位。
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出疲惫,但眼睛里的喜悦和期待又纯粹得不行。
“诶诶,”对面的晏连泽最先看到沈安宁湿润的眼,递过纸去,“这什么破虫子乱飞啊。”
许皎皎和江芋一听,连忙凑过去帮她吹眼睛。
“收工收工!”方品回利索地收拾了残局,滑稽地哀叹一声,“胖胖我啊,快跟这饿昏头的虫子一样瞎飞乱撞了!”
“烧烤吃不吃?我请客。”祁燃应了句,侧过身,拿纸给沈安宁擦了擦眼泪。
称好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他借着动作靠近她耳边,用气音说了句别哭。
只有沈安宁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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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开幕式九点开始,然而沈安宁六点就已经被许皎皎摇着肩叫起来。
“拜托你清醒点,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