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宛细作
上,“哎呀,几日不见,你们三个人倒是又水灵了。”即走到林旧面前,莫尔镛蹲了下来,瞧着林旧明媚的小脸儿,“绑得这样紧做什么,都是柔软姑娘家。”说着竟将林旧手腕上的绳子解开来。
“哎,姚樱啊,你可知这些日子以来本王日想也是你,夜想也是你,今日就算咱们的缘分未断,随本王回府吧。”莫尔镛一笑,“你也想本王了吧?”
欲哭无泪,笑也笑不出来,林旧理了理袖子。天啊,这是什么情况?!视线穿过莫尔镛的肩膀,林旧看到薛少腾眼中杀意已起。
“多谢王爷想着,王爷待我之意姚樱从来都知道,只是从前总不知天高地厚,总想着回到家中去,此时才知道路凶险,能有赤诚相待之人不容易,王爷放心,家国事重要,王爷也重要,我自会谨小慎微,好好保重的,不让王爷费心,王爷只管以大事为重便好。”林旧叩谢,再抬眼已是眉目如花。
莫尔镛眼中皆是深意,随即大笑不止:“哈哈哈哈,本王今晚真高兴,既得了美人,又要得良将啊。绥王啊,以后常来我府上坐坐,省得日子长了一个人闷得慌,闷得慌也就罢了,若是不留神被谁绊了一跤又或者家里人被人算计了,纵有三头六臂怎好时时抵挡?”
半晌……薛少腾放开了莫尔铮。
“那是自然,恒舒王府的酒好,薛某一直知道。”薛少腾缓缓抱拳,似是已经想明白当前的形势。
“好说好说,明日,哦不,现在,天亮之前我便着人送到南村三百坛子好酒,犒赏绥王旧部,那坛子上皆有‘恒’字标识,普天之下没有人敢拎走一个,绥王放心就是!”莫尔镛笑道,“哎,天色不早了,大家不如就此散去吧。哥哥,绥王,你们说好不好?”
被放开的莫尔铮此时眼中恨急,却一时无计可施,以他对薛少腾的了解,这个人自第一次自己送美人入绥王府便知自己意图,拒绝也好接纳也好,难道不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游戏”吗?能找到《九韬》是自己的本事,让自己找不到是他薛少腾的本事,自己并未用强,何故如今自己找到了,他倒是翻脸了?难不成,他已被莫尔陵休收服,真心要替他走着一趟龙宛,且今日好巧不巧,莫尔镛竟深夜来此,必是薛少腾怕凭一己之力带不走《九韬》,故约了莫尔镛前来,又在自己面前摆明,南村自此全在莫尔镛保护之下。
这场关于薛少腾的争夺,自己竟输得草都不剩了吗?为什么?莫尔铮百思无解,眼下却不得不暂时允许他们离开,他太了解他这个弟弟了,门外如今怕是有成百上千的将士随行,自己只得暂时忍耐。
“二位,好走不送。”莫尔铮一掀长衫,已回身去了,这边禾雅忙跟上,闫楼坞一身茅草伤,只忍耐着展手硬生生将路让开。
“哈哈哈哈哈。”莫尔镛心情好得比北沱河上的水獭还欢快,也不管后面诸人,志得意满地向前走去。
“姐姐,对不起,朗儿对不起你……”众人之后,肖朗儿被军士绑缚着送到薛少腾的“兵营”里去了,走过林旧的身边已是满目水光,口中低声呢喃。
林旧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被肖朗儿算计了吧?
一时之间,大量的信息灌进了林旧的脑袋:莫尔镛深夜忽至,定是为了捉拿龙宛细作,可他大概是跟自己一样……上了这细作的当了。
心中“嘶嘶”作响,林旧抿了抿樱红的嘴唇,不禁无奈地摇头,哎,好吧……既然你将这龙宛公主的尊贵身份暂时让给我了,那我只好演得再像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