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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让我出丑。”
彧尧施了一礼,“可能是我考虑欠周。我诚心诚意希望你们这种刚起步的学员也能有与我过招的机会,哪知没人敢上前,我以为你是个胆大的,又想我们的关系总该被人知晓,早点让众人看到你也好。”
“看到我有多么弱?”
“我不介意你的修为。”
“是呀,所有人的修为在你面前都不值一提。不过修为在我眼里真的不算什么,你站在那里不要动。”然之从布袋里取出燧发枪,一边往枪管内装铅弹火药,一边调整距离,走到5、60米开外,端起枪,瞄准彧尧。随着一声炸响,枪中冒出一股浓烟,一粒铅弹向彧尧呼啸而去。
彧尧不自禁放出威压,震得然之跌坐地下,捏诀出掌,掌风源源不断推向铅弹,直至将铅弹的飞速耗尽,跌落地面,彧尧拾起发烫的铅弹向然之走来。
然之心中忐忑,盯着彧尧的脸,看不出来生气高兴。彧尧拉然之站起,索了枪去看,又索要火药。然之心虚,讨好地教他如何装火药铅弹,又教他如何瞄准发射。一声声陌生的枪声在托钵峰回荡,惊起了林中归鸟,鸟雀们在空中徘徊,发出阵阵鸣啼。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用太多练习也可以凭借一支□□与化神修为的剑仙对抗,请问剑仙有何感想?”
彧尧无言以对。然之将燧发枪收入布袋,御剑离开。彧尧望着然之愈来愈小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的日子,四人小组紧锣密鼓为行刺做准备,设计方案,改良傀儡。除此之外,然之日日还要忙于制造火药。无论提纯硝酸钾,还是研捣火药都是件累人的体力活,除了吕美意的木头兄弟,然之不敢假手于人,可木头傀儡又常常不得空。
任之的居所独门带小院,宽敞又安静,是渣三的秘密基地,然之就把□□作坊搬到了此处。四个墨者秘密商议行刺的事情也多聚在此处。
“四师兄,什么时候你也给我做一个吕木头那样的傀儡吧。”然之一下一下捣着石杵向吕美意央求,又见阿米巴嚼着零食走过去,一把抱起阿米巴,让他给自己捣火药。“你捣1万下,姨姨给你做个大炮仗玩。”
正说着,见父母推门走了进来。下月是本寂宗宗主斗谷于已300年寿诞,各宗门都陆续前来贺寿,没想到父母会来得这样早,然之慌急慌忙收起自己的一众物什,迎上去。
父母两个都挂着脸,很生气的样子。然之心里打鼓,难道东窗事发了?怎么泄露的?没道理呀,也不知是行刺的事发了?还是闪婚的事发了?
梁红玉揪住了然之的耳朵,骂道。“你现在是长本事了,偷偷与人立了婚约,父母也不告知。”
此话一出,吕美意和阿米巴一齐惊讶地望向然之,然之吃痛,回嘴道,“你不是日日抱怨宗门弟子不肯婚配,天天操心给他们牵线搭桥,我把自己嫁出去了,你不夸我,还要怨我。”
吕美意惊道,“师妹你什么时候成婚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妹夫是谁呀?”
然之打着哈哈,“小事一件,不值一提。”
梁红玉命令道,“你把彧尧给我叫来,两人当着我们的面老实说清楚。”
然之趴在吕美意耳边嘀咕了几句,一溜烟跑去了彧尧住处。彧尧已在院中煮好茶,见她慌急慌忙的狼狈样,递上一盏茶,然之喘着气问他,“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彧尧说,“我没有想过要隐瞒,也没有刻意去说。宗主寿帖上只写了我的名字,我觉得不合适,让他们加上你的名字,我这么做有错吗?”
“现在管不得这么多了,我父母来了要兴师问罪,事情是你走漏的,你想办法遮掩过去吧,我得出去躲躲,你这儿有银子吗,先借我点儿。”
彧尧拿出200多两白银、一对玉镯、一把刀鞘上嵌满宝石的匕首。叮嘱道,“匕首用来防身,没钱了可以当了玉镯。”又问,“你准备去哪儿。”
然之把东西一股脑儿收入小乾坤袋,跳上灼灼,只留一个背影给他,“自然是他们找不到我的地方。”
一次又一次,彧尧看着然之的背影在自己眼前远去,这个小小的身躯突然转过身来,飞回他的身边,伸手抱了抱他,想要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只冲他笑了笑,挥了挥手,再次御剑而去。
彧尧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